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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他扔進河裡開始,他對河水,尤其是冬天的河水就有著深深的恐懼。

他可以從河邊走過,可以爬上橋欄,但他不敢直視河水,更不敢接近。

那種源自內心深處無法控制的驚恐和絕望會讓他喘不上氣來。

“跳下去,那辰,”雷波揮揮手,架著那辰的兩個人退開了,“你跳下去,我就當從來沒見過你。”

那辰靠在欄杆上,雷波的話讓他全身一震,席捲而來的強烈恐懼瞬間把他牢牢圍住,慢慢收緊,勒得他一陣陣眩暈。

“怎麼樣?”雷波走到他身邊,隔著衣服在他腰上摸了一把,“機會就這一次。”

那辰沒有說話,手死死抓著欄杆,腿幾乎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

這條河並沒有多深,不到兩米。

但他害怕。

無助和絕望在他心裡像瘋了一樣撞擊著,把他的怒火一點點澆滅,把他的力量一分分擠走。

雷波也沒再說話,轉身回到了車裡。

“雷哥……”葛建還靠在車上,“他不會游泳。”

“那你陪他跳下去。”雷波點了根菸,冷冷地說了一句。

葛建沉默了。

雷波抽完了一根菸,往橋欄杆那邊看了一眼,那辰像雕塑一樣定在原地沒有動。

他冷笑了一聲,開啟車門下了車,一個跟班縮著脖子湊了過來:“雷哥,要把他扔下去麼?他要在那兒站一夜……”

“去扔,”雷波看了他一眼,“扔完了你一塊兒跳。”

跟班沒敢再說話,退開了。

雷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繃帶,站在他身後的葛建突然喊了一聲:“那辰!”

雷波很快地抬起頭,看到那辰抬起了一條腿,跨到了橋欄上。

那辰喘息著,跨上橋欄之後,他偏過頭,看著雷波,抬起頭衝他豎了豎中指。

雷波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那辰笑了笑閉上了眼睛,沒有遲疑,身體往側面傾斜了一下,翻下了橋欄,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

橋下傳來了巨大的水響。

葛建衝了過去,扒著欄杆往河裡看著:“那辰!”

橋下很黑,除了水流和沒有化盡的冰茬反射出的星星點點的光芒,什麼也看不到。

雷波站在原地,看著橋欄出神,半天才說了一句:“走。”

車門關好了,葛建手放在方向盤上沒有動。

“想下車就下吧。”雷波說。

葛建猶豫了一下,開啟車門跳下了車。

“去個人開車。”雷波看著窗外,葛建已經往橋下的河灘跑了過去。

安赫不知道自己趴在咖啡廳的桌子上睡了多久,莫名其妙地驚醒之後,發現四周已經沒有客人。

服務員看到他醒了,跑過來笑了笑:“先生,您要回去休息嗎?我們馬上打烊了。”

“不好意思。”安赫結了賬,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又涼了。

走出咖啡廳的大門,安赫在街邊站著。

夜已經深了,沒有行人,站了幾分鐘,只有一輛車經過。

安赫順著街邊慢慢往前走著,風還是那麼冷,沒多久整個人就冷透了,撥出的氣都似乎變得沉甸甸。

安赫低下頭,只有路兩邊被踩成了黑泥的碎冰能看得出已經是春天了。

一輛空著的計程車在他身邊減速,按了按喇叭。

安赫聽到了喇叭聲,卻沒有停頓,繼續低頭往前走。

計程車又按了兩下喇叭,唰地加速開走了。

安赫並不想走,他想睡覺,很困,很累,也很冷,但卻又停不下來,麻木地一步步向前邁著。

你一直往前跑,往前跑,就能看到星星。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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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最可愛的大七

冰冷的河水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

黑沉沉的天空;刺骨的河水;臉上手上裸|露著的面板上劃過的碎冰。

所有的一切都隱在了恐懼和無力地掙扎裡。

消失了的呼吸;漫過身體的絕望。

一直往下沉;身體被撕開,填充進冰冷的河水。

那辰能感覺到自己在緩緩向下;一直向下,身體無法對抗;隨著水流不斷地向下沉,往遠處漂去。

他抬起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指尖往前卻之有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