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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他人走進廁所,又說不定,大家是不約而同避開傳出男人哭聲的廁所。

「你從以前就異常冷靜呢,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

他不是不在乎,只是看不出來而已,王子恆揉揉曾哭到紅腫的鼻頭。今天應該已經消腫了。

「有時我會覺得不可思議,你怎麼能忍受被他們一直欺負,卻從不反抗?」吳紀棠的語氣平淡,出其不意地提起十年前的禁忌話題。

王子恆眨了眨眼,過了好半晌才會意過來,卻不知該從何答起。就算他起身反抗,也會像只卑微的小蟲被踩斷手腳那般,根本無計可施。

「我可以理解啦,你一定覺得就算反抗也沒用吧?」

被說中了心思,王子恆乖乖點頭。

「以前我也曾被他們戲弄過一兩次,不過是取笑我是書呆子之類的玩笑。但他們欺負你欺負得太過頭了,任誰都會看不過去……其實在一旁默不作聲,從未對你伸出援手的我們,也沒資格批評他們就是了。」

王子恆倒是從未想過責怪漠視他的人,乾脆搖搖頭,「我沒這麼想過,而且一切都過去了。」

「我也不明白Vincent當年為何老是針對你,以前我還挺討厭他這種人的,知道我千辛萬苦請來的『教授』竟然是他,天曉得我受了多大的打擊。」

「嗯,有聽他提過。」

「但現在,我不得不承認他的專業能力確實無懈可擊。」他曾以諷刺口氣稱呼霍文森「教授」,但現在還是認可了這位討厭的國中同學。

「真沒想到當年那個囂張跋扈的家夥,竟會成為研究監識學的學者,不只態度謙遜多了,指導我部下時也很細心,簡直完全變了個人,有時我都覺得不認識他了。」

「我倒覺得……他有些地方還是沒變。」

「只有提到他的時候,你的表情才會變得比較豐富,話也比較多,不是像之前只會點頭、搖頭而已。」

遭到吳紀棠如此調侃,王子恆不知所措起來,他完全沒意識到這件事情。

「看你們相處得不錯,那我就安心了。本來我是不贊成讓你住到他那裡去,畢竟你們以前有嫌隙,可是他說如果我不能派人二十四小時看著你,他就要親自保護你,竟然還拐彎抹角地威脅我,要是我不答應,他就不肯參與其他案件的調查。」吳紀棠雙手環抱在胸前,以感慨的語氣說道:「看來他是真心想要幫你度過這次劫難啊!」

王子恆在心裡重複「真心」這兩個字,無法分辨這究竟是真是假。相處這幾天,他仍看不清霍文森的想法,這也是他一直想要搞清楚的事情。

「以前明明把你欺負得那麼慘……該不會是想要贖罪吧?」

果然,連吳紀棠都有相同的看法。

但聽到這猜測的他胸口卻一陣揪緊,緊接著是困惑。明明自己也想過這種可能性,如今為何會對於「贖罪」這個詞彙感到不悅?

「你們不等我就先聊起來啦?」這時兩人話題中的主角從門口走進,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王子恆匆匆垂下頭。本來他就怯於與人四目相對,尤其昨天窩在這個人懷中哭過之後,他更是無法直視他。

相較於他的驚惶失措,吳紀棠若無其事地向來人道午安。「辛苦你了,現在才準備休息用餐啊?」

「我剛吃過從你辦公室挖來的麵包,過來準備接下來的行程而已。」

「不會吧!你真的要帶他去啊?」吳紀棠皺眉瞄了王子恆一眼。

這兩人的對話令王子恆困惑不已,「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我們局裡明明很安全,是那個變態故意唬他,才故意說知道他在哪,你昨天不是檢查過我們的監視器了嗎?也用反電子偵測儀器全面檢測過,根本沒有異狀不是?」吳紀棠擅自忽略他的問題,埋怨起霍文森,「而且他又不是小孩子,放在這裡不會壞掉的,不用這麼寵他啦!」

「這不算是寵,我只是不想放他一個人在這裡。」

「虧你說得出口,這還不算寵?你給王子弄了座零食山,還找我的部下替他買午餐,自己卻可憐兮兮地嗑我的麵包。」

「你只是記恨我吃了你的麵包吧?」

見兩人又開始唇槍舌戰,夾在中間的王子恆依然是爭論的中心,也依然搞不清楚狀況。

「一切都要歸功於你們同仁很懂得善用我,讓我連好好吃頓午餐的時間都沒有。」

「誰叫你之前溜出去兩天,才會累積這麼多工作。」

吳紀棠無意間證實了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