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cent,請你送我回公司。」
「公司?」霍文森露出少見的錯愕表情,環抱他的力道又更大了些,只差沒把他綁在自己身上,「你別再自己亂跑了,我不打算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只要一個小時就好,也別問我要做什麼。」
在無法回家的情況下,他只能使用公司的個人電腦了。
他保證,一個小時之後,他絕對會揪出兇手的所在之處,他非得洗刷這個恥辱不可!
真的……是這個人嗎?
透過單向玻璃,王子恆困惑地注視著坐在偵訊室裡的人,情緒複雜。
動物會欺敵,人類會說謊,但「1」和「0」組成的世界非是即否,絕對不會出錯。
如果這不是利用電腦追查的結果,他實在無法相信,眼前這位單薄瘦弱、臉色蒼白的嬌小女性,就是冷血的謀殺了兩個大男人,並差點奪去他生命的兇手。
「王子,你對她有印象嗎?」
一旁的吳紀棠拍了拍他的肩,他望向即使被警官刻意以兇惡的態度質問殺人動機,也依然堅決保持沉默的女性,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要是她和胡裕澄走在一起,而且有穿他們公司背心的話,我可能會認得。」
「你的確很不會認人啊!」如此感嘆的吳紀棠,又說出一個令人訝異的巧合,「其實她也和我們同一所國中,只是比你更不顯眼罷了。」
「欸?!」他睜圓了雙眼,這已經是他除了慘叫跌倒之外,用來表達訝異的最明顯方式之一。
「聽說她國中時就相當喜歡胡裕澄了,這是Vincent說的,他第一眼見到她就想起來了,只是沒有特別提起……和你相反,那家夥的專長就是認人。」
「Vincent……」不知為何,現在只要稍微提起這個名字,心中就一陣騷亂,如果輕喃出聲,難以言喻的酸澀和甜膩更會在胸口擴散,令他心跳不已。
尤其是這個人曾經說過,就算別人眼中的他被眼鏡或牙套遮掩,他也能看清他真正的模樣。
「你幹麼臉紅啊?又不是想起暗戀物件的思春少年!」吳紀棠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他不過是暫時去別組幫忙,等一下就回來了,你不要緊張好不好。」
「我才沒有暗戀他。」正確來說,是對方迷戀自己。
「你搞錯重點了吧?算了,我看只有他才能和你溝通。」吳紀棠一臉疲憊地抱怨平常偵訊犯人就夠累了,和他對話更累。
不明白自己哪裡不好溝通,王子恆眨著長睫毛,抬眼望向他,「和我說話真的很累人嗎?」
「是有一點……喂!你不要用這種充滿色氣的表情看著我啦!」
王子恆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為何會「充滿色氣」,但要是他沒看錯,一向大刺刺的吳紀棠顯然臉紅了,咕噥著別過頭去。
「呿!我一定是眼睛有問題,不然怎麼會覺得你這阿宅性感?」
「咦?你說什麼?」
「沒有啦!倒是這個女人是怎麼一回事啊?不管怎麼問,她就是不肯說。」吳紀棠硬生生將話題轉回偵訊室裡的嫌疑犯。
王子恆也對這點相當不解,自己對於這位女性的認識,僅止於他是胡裕澄論及婚嫁的女友,頂多見過幾次面,對方卻擅自將他列為第三個謀殺物件,想置他於死地,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你也滿厲害的嘛!竟然想到可以利用被入侵的保全系統反過來追查駭客的位址,多虧你的靈光一閃,才能這麼快逮到她,不然我怎麼也懷疑不到她身上。」
就算吳紀棠直誇對他另眼相看,王子恆也不覺得高興。
其實他不只是出主意而已,根本連位址都查到了,就算對方企圖用掛在網路上的虛擬電腦魚目混珠,依然被他識破。不過自己應用某些管道,「任意」使用保全公司內部資料的事情,當然不能曝光。
就某些法律的定義而言,他這種行為也算遊走於犯罪邊緣。
因此,他在這裡只有「暗示」霍文森追查的方向和提供一點技術指導的功勞,果然,警方的科技犯罪防治小組也查出相同一組位址,循線找到胡裕澄女友家。
「她全都認了嗎?」
「嗯,全都認了。」吳紀棠點點頭,「一開始她看到我們出現,似乎有些錯愕,沒多久就坦承全都是她做的。」
她說觀察那些受害者已有一段時日,之後輕易利用駭客的技術,查到他們工作和居住的地方,請快遞公司送花和蝶蛹到受害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