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硬扯著我進門。
店員看見我們,都熱烈地迎了上來,還在傑的要求下,張羅著招待現煮咖啡和巧克力餅乾。這種
賓至如歸的親切待遇,當然是花了不少錢才換來的,只不知道又是哪位客人倒了楣。
傑在試衣間裡和穿衣鏡前來來回回,店員又是挑衣服又是找型號的,忙得不亦樂乎,我沒有特別
想買什麼,懶洋洋地窩在沙發裡喝咖啡。
喝完一杯咖啡,傑選的衣服才試穿到一半,我坐得實在無聊,索性站起來隨意晃晃。
才沒走幾步,眼光就被牆柱上的照片吸引住了。
那是一張半身近照,照片裡的男人,穿著一件深色四顆扣西裝,白襯衫的硬領上結著白色領帶。
他驕傲地微抬下顎,一雙眼睛向下俯視,檢視自己有著修長手指的右手。
那似曾相識的眼神,讓我的胸口一下子就糾結起來。
第一次遇見他,在希爾頓的電梯裡,他就是用這種眼睛看我的。
那雙肆無忌憚打量的眼睛,不僅有著逼人的冷漠,更有著震懾的力量,讓我討厭極了又害怕極了
。
但是後來,我看過他不同的眼睛。
抱著我撫摸我的時候,他的眼睛像是融化了的冰洋,低溫卻波光湯漾。面對著我說話的時候,他
的眼睛像是深遂的湖水,裡面藏著溫柔的倒影。一見到他這樣的眼睛,我就會變得很壞,很怪。
我發脾氣,亂哭,無理取鬧,而他總是若無其事地摸摸我的頭髮,摟住我把我藏進他的胸膛裡。
我的吵鬧他當是小貓亂叫,叫過就算了。
……今天是他去墨爾本的第二十二天。
已經超過三個禮拜了,他還沒有回來。
他還沒回來吧?
他如果回來了一定會找我的,對吧?
「喂!你幹嘛啊?!」忽然聽見傑在耳邊低吼,害我嚇了好大一跳。
才剛回過神,媽呀,又被自己嚇了更大一跳。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架上的襯衫被我揉在手裡捏成一團,我的臉也貼在上面,又聞又蹭的……
…
18。
走進「三隻小羊」的時候,傑和我都悶悶地不說話。等到侍者點完餐離開,他就劈頭蓋臉地吼我
:「你什麼毛病哪?!」
我知道剛剛那樣害他很糗,不過也沒必要對我這麼兇吧。
幸好茶點很快就送來了,我趁著有人在旁邊壯膽,皺起眉來斜了傑一眼。
傑看看我,又看看倒茶的侍者,恨恨地不說話。
結果侍者一離開,又是我倒楣。
「你他媽的花痴啊?!」傑用這種討厭的話罵我。我正在喝桔茶,一聽之下立刻被燙到。
我放下茶杯,用餐巾捂住發疼的上唇,口齒不清地遷怒:「燙告惡啊!」
「哼。白痴。」傑把頭一撇,點起一支菸。
傑不理我,我也不理他,把蛋糕盤子挪過來,自己先吃了算。
正要拿起叉子,突然想起,他要出發的那天凌晨,我好彆扭,一直背對著他躲在被子裡,好說歹
說都不吭聲。後來,他喚人進來,在窗邊設一張小圓桌,用香噴噴的草莓牛奶和草莓巧克力蛋糕
,好說歹說的才哄了我起床。
我們披著浴袍,在三十五層樓的窗邊早餐。我坐在他的膝上,吃著他用手剝下來的蛋糕。他的手
指,和巧克力和草莓和蛋糕一起,伸進我的嘴巴里………
我放下叉子,試著剝起一角蛋糕吃。手指觸碰嘴唇的感覺,就像那天一樣,讓我從脖子到耳朵都
熱了起來。
「小兔子。」
聽見傑叫我,我悠悠晃晃地抬起頭來。
「你幹嘛臉紅哪?!」傑尖聲怪叫。
我垂下兀自發燙的臉,尷尬地拿起叉子。
傑不知道為什麼哼了一聲。
「哼什麼啊?」我嚥下蛋糕問。
「豬頭。」
「幹嘛罵我?」雖然已經被傑罵習慣了,但是無端被罵我還是會生氣的。
傑悻悻然瞪著我,狠狠吸了一口菸,又狠狠地吐出煙。「自己陷下去了都不知道………豬頭……
。比豬還笨!」
什麼陷下去了?陷到哪裡去了?傑在亂講什麼啊?
看見我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