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斯:“……”
皮爾斯沒有躲開的意思,看著安迪。
我要狠狠揍他!惡狠狠地……用盡全身力氣地……
他咬牙切齒地想著,將拳頭越捏越緊,但卻遲遲沒有落下。僵持了近十幾秒後,他實在無法下手,最後無力地將手放了下來。然而他的憤怒並沒有被排解。
“我必須得告訴你……”安迪大口喘著氣,壓抑著心中不斷湧出的憤怒,說,“你是個……混蛋。真正的混蛋。”
皮爾斯收起了那副令人討厭的花花公子腔調,認真地看著安迪。他知道自己幹了什麼,把一個規規矩矩過日子的普通人牽扯進了這樣危險的境地裡。有幾次他差點就死了,這一點也不開玩笑。
皮爾斯微微點點頭,抓起安迪的拳頭放到自己心臟的位置,說:“對著這裡狠揍一拳,如果你覺得這樣會好過一些的話。”
安迪再次舉起了拳頭。他咬著牙,遲疑,再遲疑,最後將拳頭放下。皮爾斯朝車後方瞥了一眼,說:“那麼,我們先離開這裡,你同意嗎?”
安迪洩氣地靠到了自己的座椅上,給自己繫好安全帶。皮爾斯得到了他的預設,重新將車發動。此時夜幕已經完全降臨,黑色越野車駛上了前往華盛頓的方向。
安迪用雙手捂住臉,說:“我累了……”
皮爾斯:“你睡一會兒,我來開車。等我們找到旅館,我會叫醒你。”
安迪閉起了眼睛。
“你不是說要趕夜路嗎……”
“不,我們不趕了。我已經把箱子留在那裡了。”
安迪輕笑了一聲,“你果然沒有把箱子給裘德。”
皮爾斯:“當然,我根本不認識他。”
聽到這句話,安迪睜開了眼睛,雖然他的視界仍然一片模糊。他轉向皮爾斯,問:“那你為什麼帶那個查爾斯去找他??”
皮爾斯:“因為我看了他的手機。還記得飯前我對你說我要出去打個電話嗎?我只是借用了一下那個裘德的電話而已。然後……順便看了一下他發的資訊,發現他可能是黑道的,而且似乎有點麻煩,有個小丫頭弄丟了他們什麼一箱貨。說不定不是白粉就是武器。”
阿什莉……安迪在心中默唸了學生的名字。
皮爾斯:“然後我回餐廳的時候,你對我暗示不要回來。”
安迪:“我有這麼做。我以為裘德是衝著我們來的……想多了。”
皮爾斯:“然後我長了個心眼,就去廁所把箱子藏了起來,但後來馬上被查爾斯的人抓住了。”
安迪:“然後你就想讓黑幫火拼……藉機逃出來……”
皮爾斯:“那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就算我老老實實把箱子還給查爾斯,你認為他會放了我們嗎?”
安迪:“……”
安迪沒有回答。他緩緩吸了口氣,說:“現在,最後一個問題……箱子裡到底是什麼?”
那似乎戳到了皮爾斯的痛處。他試圖逃避問題:“問點別的什麼?”
安迪:“不。”
皮爾斯輕嘆了口氣,無奈地聳聳肩:“好吧。說出那個魔法詞。”
安迪:“……”
安迪清晰且緩慢地說:“Now。”
24。
皮爾斯:“……”
皮爾斯妥協地說:“是骨髓。”
安迪:“骨髓移植?是你自己需要嗎?”
皮爾斯:“在數學裡,最後一個的定義是什麼,教授?”
安迪:“……”
安迪不再發問。他將自己縮起來,說:“我睡一會兒。”
安迪再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床頭的小燈開著,浴室有水聲傳來。他的近視度數很深,看出去的一切都蒙在霧裡。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著用胳膊肘把自己支撐起來。他十分的睏倦,甩甩頭讓自己清醒。
這時,浴室的水聲停了。緊接著他就聽到開門聲,皮爾斯擦著頭髮從浴室裡走出來。安迪眯著眼睛,看到一團肉色,那傢伙沒有穿衣服就直接走出來了。
“晚上好,教授。”皮爾斯說。
安迪:“我們在哪兒?”
皮爾斯:“旅店。”
安迪摸索著從床上走下來,朝浴室走去。皮爾斯:“裡面還有一條浴巾。”
“哦!”安迪撞到了門框。
皮爾斯擔心地問:“你自己可以搞定嗎?”
安迪:“當然,我還沒有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