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時候還那麼小,居然有畜生對他做那樣的事情。
白樹的眼前似乎出現了小時候的曹逸然,他倔強地面對著世界,目光裡帶著厭惡和悲傷,卻轉過身用背對著注視向他的所有人。
他現在無法想象曹逸然那麼驕傲的人到底是怎樣一步步揹著那個陰影長成現在這個模樣的,他甚至想,要是有時光機器,他要是能夠回到過去,他一定要回到那時,能夠將他擁抱到懷裡,告訴他自己會一生一世愛他,且會保護他。
白樹滿腦子的想法,滿腦子的對曹逸然安慰的話,但是,他也知道,他必須裝作不知道這件事,因為曹逸然的驕傲不允許任何人知道,特別會是他。
只是,等他回到家,飛快地衝進臥室裡去,卻看到的是空空的臥室,被子被掀起來了,還有一個被角落到了地上。
他愣在了門口,大聲喊了兩聲,“逸然,曹逸然,你在哪裡?”
他的回聲響在屋子裡,當然不會有人回答他。
他罵了一聲,心急火燎地把手機拿出來給曹逸然打電話,心想自己昨晚上讓他那樣痛了,他現在又跑到哪裡去了呢。
在白樹滿心裡都是對曹逸然的憐惜愛護心疼和保護欲的時候,曹逸然在做什麼?
他正坐在酒吧裡的吧檯和李未喝酒聊天。
李未是見多識廣的人,而且和白樹還真有那麼些相像,身材像,面目也有點像,他只是比白樹白一點,而且多了些油嘴滑舌。
曹逸然正為了一輩子都要吊死在白樹這顆樹上而苦惱迷茫著,能夠有個見多識廣而且風趣的陌生男人聊天,對他來說再好不過了。
因為什麼也不用在乎,只需要喝酒和樂呵就行。
曹逸然面前的酒不停歇地送上來,他喝得並不快,但是,他和李未的確是坐得太久,所以酒也就下肚了不少。
他是酒量不錯的人,而且也知道自己的酒量深淺,還有就是這裡是相熟的酒吧,他自己也不覺得自己在這裡會出問題,所以便不在意地只是放開了喝酒。
李未基本上沒講自己的東西,就胡亂扯一些別人的有色笑話,還有就是他的一些見識,他說得風趣又討人喜歡,曹逸然端著酒杯就哈哈地笑,不笑的時候就撐著腦袋看著他,看他和白樹相像的板寸頭,和略微相像的輪廓,以及那非常相像的性感的嘴唇。
李未也看著曹逸然,曹逸然是適合遠觀也適合近距離欣賞琢磨的那種人。
他因為喝了酒臉上帶著些紅暈,眼神幽幽的迷離,鼻樑高挺,嘴唇因為酒的滋潤而嫣紅帶著溼潤的潤澤感覺,最主要是他那閒閒地靠在吧檯上的模樣,似乎沒有骨頭一樣,全身上下透著一股慵懶的誘惑氣息,但是卻又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冷清的感覺,讓人不能輕易接近。
李未逗著他笑,之後就說自己餓了,問曹逸然願不願意到後面房間裡去陪著吃點東西。
曹逸然對這家酒吧後面的房子並不陌生,曾經他也在裡面夜宿,說起來,他還和這裡的經理萬楓有過露水姻緣,不過他不大記得這事的具體情況了,也許是事情過得太久。
他正應了要去後面,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的動作一滯,又坐回了高凳上,腳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動著,把手機拿了出來,他對李未擺了一下手,道,“我接個電話。”
聽到鈴聲就知道是白樹的,他知道白樹的第一句話是什麼,所以就先他而道,“怎麼,回家了?”
他以為白樹會吼他,所以完全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想到白樹卻沒吼他,反而是帶著些像是溫柔又像是憂傷的憐惜,語氣甚至小心翼翼,說道,“你身體不舒服,要什麼不知道給我打電話說嗎,你又跑哪裡去了。”
沒有吼他的白樹讓曹逸然愣了一下,他被他說得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還有一絲羞愧,道,“你走了那麼久,我在家裡也無聊,就出來走走了,沒和你說。”
白樹鬆了口氣,道,“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吧。或者你還想在外面走走,我去陪你走。”
曹逸然看了站在旁邊沒有走似笑非笑看著他的李未一眼,並不避諱地說道,“在一家相熟的酒吧裡面坐著,你要來就來吧。”說著,還說了地名。
白樹對他又跑到酒吧去了又是生氣又是無奈,道,“你等著,我過去找你。還有,你少喝點酒,你胃不是不好嗎?”頓了一下,想到曹逸然可能不是一個人喝酒,就警惕地道,“你身邊有誰?我告訴你,你醉酒後醉相實在不好,你最好不要再喝了,聽到沒有。”
曹逸然被他說得黑了臉,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