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媽!”電話被我一下子扔了出去,砸在牆上,摔得粉碎。
我坐回沙發裡,又胡亂揪了揪頭髮。“草!”我暗罵,今天什麼好日子?不宜交流是不是?
小學三年級時,我和母親便被趕出了家門,風餐露宿地沒人管。姥姥姥爺恨我媽沒出息,丟了人,便將我們拒之門外。親戚朋友假惺惺地慰問一番後,唯恐我們伸手借錢,便都推避求全。到了我五年級時,父親對我說,他之所以趕走母親,是因為母親曾親自被他捉姦在床。
我不知道,時至今日我也不知道,他們的相互指責與詆譭,究竟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我更不明白,倘若高女士真的背叛了父親,那麼這麼多年她對我的養育之恩,還不足以抵消她所犯的過錯嗎?他怎麼如此無情?!他真的有那麼恨我們?!
想起我和高女士這一路闖過來的路,那坎坷崎嶇的路,心裡一陣陣苦澀。如今我卻這麼不爭氣,混吃等死地坐吃山空,還真是個敗類!
沒找到工作,父親送上來的職位被我搞砸了。為了愛慕卻無情的赫連意,執意踏上了考研的路,不計後果。而赫連意,給了我希望,讓我從父母的陰影中走出,讓我再次相信了真愛,今天,卻再三趕我離開!
我抱著頭輕輕抽泣了出來,人生何以如此艱難,那連綿不絕的陰雨,何時才算盡頭?我像個溺水之人,抓不到生的希望。
正在哭泣中,赫連意開啟房門,輕輕坐到我身邊,伸手撫摸上我埋在雙手裡的頭,輕聲安慰:“不要哭了,你父親他…可能也有苦衷…”
我抬起頭,吸了兩下鼻子,他遞來幾張紙巾,又繼續說:“你不該那樣和父親說話的,他…畢竟還是掛念你的…”
“為什麼他每次都要惡言相向,我媽做了什麼?!”我抑制住眼裡的淚。
“唉~”他嘆氣,“做父母的再不對,也不該謾罵,他們終究是給予你生命的人…”
我一下子站起來瞪著他:“你知道什麼?除了指責我你知道什麼?!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要你這樣替他辯解?!”
赫連意皺眉蹙額地仰頭看著我,滿眼都是憂傷與悲憫,只不過在憤怒中的我,已完全忽略了這些。我拿起書包,大聲嘶吼:“你不是讓我滾嗎?好!老子現在就滾!”
一路狂奔,等到我跑累了,淚乾了,天也黑了。我一個人在這個冷漠的世界遊遊蕩蕩,找不到回家的路。路在何方呢?!誰肯收留我?我無精打采地走過一條條街道,一座座樓房,那裡面有歡聲笑語,有酒肉薰香。而我呢?隻身流浪。
最終收留我的卻是酒吧。
一個人惡醉強酒,最容易醉,醉得痛苦,醉得清明,醉得生不如死。愁上澆愁,愁更愁。酒根本不是解愁的佳釀,它只是萬惡之源,是一切愁腸的催化劑,它只能讓不良情緒更加擴大,變得更加糟糕。
而酒吧,也根本不是宣洩愁苦情緒的最佳場所。你看那燈紅酒綠,你看那奴顏媚骨,你再聽那賣笑追歡,聽那嬉笑怒罵,哪一個不是對你頹廢傷懷的嘲笑與諷刺?你只不過是充當了一群尋歡作樂人的笑料。
我一怒之下又返回了赫連意家。
手機被摔碎了,我沒辦法聯絡他,只好拖著酩酊爛醉的身體,及尚有幾分清明的意識,頗為艱辛地尋到他家。
開門見我,他顯然驚愕萬分。但又見我大醉,大概也瞭然這其中的原委。
他拖著我進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我放倒在沙發上,又忙跑到廚房沏了一杯花茶給我醒酒,嘴裡還不停說教:“讓你滾蛋就是讓你買醉去了?!你這種混球就不該可憐你!喝成這樣還好意思回來?下回別敲我的門!”
我心情本來就差勁,他仍舊不放過任何一個環節指責我!我一跳而起,一把拉過他,一個用力將他摔在了沙發上。他吃痛,呲牙裂嘴地按住了腦袋,不待掙扎起身便被我欺壓下來。
我不由自主地狂暴起來,一個活生生的野獸從內心深處緩緩奔了出來,而他赫連意,正是激發我所有獸性的始作俑者!
我使出蠻力拔開他的襯衫,紐扣應聲而落,赤坦坦的胸膛一下子便□□出來,散發著迷人的色彩。怒火,□□,熊熊燃燒。一伸手,睡褲連帶內褲,被我輕易拉下。一叢新綠中那抽芽的嫩蕊,越加激發出我全部的渴望。
“唐棣!住手!你給我住手!”他瘋了似的掙動著,雙手胡亂地拍打我的頭顱,趁我撕扯的空翻身摔到了地上,跪爬起來就要逃。
我一個騰空而起,一把攥住他的腳踝,把他拖了回來,再次把他扔進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