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卻依舊把這個男子打磨得如此溫潤,即使在人海茫茫之中,也能找到這一束溫柔的光,正是我此生最想擁有的陽光。就像大熱天里人人都躲在空調房,這時我走出門去,正好遇見一陣穿堂風,這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偶遇和驚喜,所以會有無限的感激。
赫連意顯然是心情極好,竟連連誇讚我的手藝有所長進,雖然依舊不喜葷肉,但是幾樣素菜竟頗得他的喜愛。
“卓瑪,今天在家裡都做了什麼啊?!”赫連意給卓瑪邊夾菜邊詢問,“書本看得怎麼樣了?”
我在桌下踢了一腳卓瑪,示意她別說漏嘴,可是我的動作顯然是慢了半拍。
“跟小唐哥出去玩了呢!”
死丫頭!我凶神惡煞地瞪著她,她卻一副賊樣衝我吐舌頭,看來她是故意的,她在報復我沒有讓她盡興而歸。
赫連意瞟了一眼我,繼而對卓瑪說:“卓瑪,九月份開學,叔叔打算直接讓你念初中,你這些日子在家要把功課補好,不然會跟不上的。不要再出去玩了好嗎?”
卓瑪慚愧地低下頭,弱聲回答:“我知道了。”
他知道孤兒院的孩子底子弱,所以飯後,赫連意又忙不迭地給卓瑪指點學習,邊看借來的小學課本,邊嘟囔著:“你哥每天都幹嘛了?怎麼才學進去這麼一點?!”
聽見這話,我趕快逃到浴室洗澡,免得他又要對我耳提面訓。
但是怎麼著也逃不過他的一頓訓斥。當然,是在夜深人靜準備睡覺的時候,往往就是赫連意開始教育我的時候。
“下雨天還要帶著她往外跑,你怎麼一點責任心也沒有?!”
“出去時雨停了的!”
“雨停了也不能去,她的功課怎麼辦?!就不知道起點帶頭作用嗎?!”
“勞逸結合嘛!”我辯解。
“一派胡言!”赫連意靠在床頭,隨意翻看著學術期刊,“手術之前,要讓她充分休息,你可倒好,非要和我反著來。”
“切~~一直在家裡,悶都悶出病了!”
“不可理喻!”他惱了,一把將雜誌摔在我胸口上,轉身下地拉出抽屜找藥,同時說道:“領養手續的事,竇院竟然不同意幫忙。唉~~~民政局只有她前夫說話算,即使託白茅的關係,最後也是繞到他頭上。真是愁人。”
“竇院還真是堅決,”我突然又想起了金皙,暗想這師徒二人竟都是個特立獨行的人,“要不改日給竇院送點禮?”
“唉~~我暫時還想不出好方法。”赫連意吃過藥,躺到床上,摘掉眼鏡閉目養神,“對了,我和小白通了電話,他說悠悠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我看我們明天去血研所看看悠悠吧!”
“中華骨髓庫始終也沒有訊息,”我頹嘆,心裡也是頗為焦急,“這種病能找到合適的幹細胞,就得靠運氣了。對了,老師,今天何兮給我打電話 ,問我什麼時候能去實驗室幫忙,她說…”
我轉頭看向赫連意,那個人竟然睡得深沉。我無奈苦笑,這人果然是歲數大了就熬不住夜,才說了兩句話就這樣陷入了睡眠。不過也是,他在三甲期間忙裡忙外的,也沒睡上安穩覺,這回總算回到自家,該好好休息了。剛才看他吃那一大把藥,想問他的身體情況,卻被話題打斷。等事情都解決,我該催他去全面檢查身體了。
翌日清晨,赫連意醒得很早,躡手躡腳地穿衣怕吵醒我。之後,我聽到他在廚房做早飯,聽新聞,臨走前還進來看了我一眼。
我睡意全無,打算起身跟他道別,發現他在卓瑪房間。我走過去從後面輕輕抱住他,悄悄親吻著他的發,一股清淡的體香緩緩流進我的身體。
“卓瑪似乎發燒了,”他伸手撫摸著卓瑪的額頭,“你今天觀察看看,體溫繼續升高的話,給她吃解熱藥。”
我吃驚,暗想不會這麼糟糕吧,只不過出門玩了一圈,竟然發燒了!
他出門前我索要香吻,卻被赫連意塞上了一片面包,還責備道:“你自己惹的禍,你自己解決好。晚上我回來要看到一個完好的卓瑪!”
我以為區區一個小小的風寒,根本無足輕重。但是,我的放鬆警惕給了我當頭一棒。午飯過後,卓瑪的體溫直線上升,瘦小的人兒躺在被窩裡說不出的可憐。我試過各種方法,物理降溫吃冰棒,化學降溫吃退燒藥,中醫療法薑湯發汗,心理療法講笑話,統統不起作用。兩點過後,卓瑪已經異常痛苦了,喘息急促,神志昏沉。
我開始恐慌,忙給赫連意打電話,聽了他的吩咐抱上卓瑪去醫院找他。半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