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有預謀,他早就想把我推開!
跌跌撞撞回到家時,發現赫連意在客廳當中,正襟危坐,似乎等我好久了。
無視他的存在,我晃晃悠悠走進臥室更衣,又去浴室洗了澡。出來時稍微清醒了些,但怒火卻一點點燃燒起來。
他見我出來,沉聲說道:“你不該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懊悔嗎?!”
我頓住腳步,回頭凝視他:“你難道不該為你自己的行為感到懊悔嗎?你瞞著我做了那麼多事,還裝作很在乎我的樣子,還信誓旦旦揚言自己與我真心相愛!呵~演的一手好戲啊,赫連意!”
“你!”他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起來,眉頭緊鎖,“你說什麼?!”
“別裝了,累不累?你不累我都嫌累,”我把毛巾扔在桌上,逼近他,“你今天干什麼去了?!”
“我做什麼與你無關,反而是你!為什麼要對何兮動粗?!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她?!現在卻事不關已一樣!你真是喪心病狂!如果何兮報警,你跑不了!”
“哼~呵呵~到現在你最關心的人還是她!我就知道!若不是你阻攔,我早送她上西天了!”
“啪!”他又一掌打了我的臉。氣喘吁吁,他沉聲怒吼:“我不許你如此放肆!”
捂住半邊臉,我怒火中燒,回敬他一拳後一把將他推倒在地,欺身上前壓了過去,我要狠狠作踐他!“對!我就是放肆了!你能拿我怎麼樣?!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你的愛都是虛偽的,你不但留戀何兮,還惦念著竇苓!你究竟還招惹了多少人!”
聽到我的怒吼,他掙扎的手倏然停止推拒,仰視著我,質問:“你跟蹤我!”
我毫不留情進入他,換得他一聲悶哼。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我依舊不覺得痛快,飛快運作起來,同時說道:“若不是…我跟蹤你…你他媽把我賣到美國…我都不知道…與竇苓做的交易真好啊…是不是跟我玩膩了…不過癮了…就要把我打發掉…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你就死了這條心…”
我們身體交纏,沒有一絲快感,心靈的空洞與惶恐遠遠大過肉體的疼痛。他被我摧殘地徒留艱澀的喘息與痛苦的SY,最後一刻,我看到一滴眼淚劃過他的臉頰,輕聲和氣,他的聲音絕望而悲慼:“我們分手吧…”
猛然驚醒,我從他身上翻坐起來,瞪大雙眼,對他的話難以置信。
帶著低沉的頓咳,他喘息著掙坐起來,顫抖著雙手穿戴整齊。
我胸中的火焰被瞬間熄滅,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離開的腳步:“你說什麼?”
他輕輕掙脫一下,沒能揮開我的手,便輕輕轉過身,痛苦難當地看著我的雙眼,緩緩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紙張,伸到我面前,說:“我們分手吧…與其相互折磨,不如把話說盡…”
我鬆開他的手臂,接過紙張開啟來看,頓時震驚萬分。那是我與金皙的床照!
我慌亂起來,抬頭看向赫連意,希望他聽我解釋:“這是一場誤會!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緩緩低下頭,迴避我的眼神:“還有什麼可解釋的,你也知道了。竇院將要安排你們出國,不是正合你意。我…也是累了…”
曾幾何時,我流連夢境,心比天高,人生充滿希望。我夢見愛情永不消逝,我夢見上帝慈愛寬厚。當初的我,年少輕狂,是那麼無所畏懼,更不必付出什麼代價。無歌不唱,無酒不嘗;隨心夢想,從不設防。
然而猛獸在黑夜來襲,如晴天霹靂轟然炸響。活生生撕碎了希望,把美夢全變成懊悔。
大概相愛的人之間都會有心電感應,正是那種莫名的感覺,使我意識到,赫連意不會走遠。當我急速衝到樓下,跑出小區時,剛剛趕上他開車經過。我趕快攔下計程車,緊緊追了上去。
赫連意的車子一路前行,緩緩停到了我們醫院附近的商業區。我尾隨他進了商場,之後又進入了一家咖啡廳。三三兩兩的男女在交談或工作。
我盯著赫連意被服務生招呼著坐進一個偏僻的角落,他的相親物件還沒有出現。我在咖啡廳外團團轉,只恨自己沒有在赫連意身上裝個竊聽器。正躲躲藏藏,遮遮掩掩著急怎樣接近那個座位時,赫連意突然起身去了洗手間!好時機!
我趕快溜進去,坐到與他相背的餐桌旁,幸虧有高大寬闊的沙發椅做掩護。我儘量往裡靠了靠,心想這真是絕佳的竊聽部位!把衛衣的帽子戴上,隨手抓了本雜誌便佯裝起文藝男青年。
一杯拿鐵擺在面前後,我開始倒計時,尋思著一定要見識見識何兮耍的什麼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