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休克!室顫,血壓測不到!”
“什麼?!”我頓時慌了心神,說話顫抖帶著哭腔,“怎麼辦老白?!怎麼辦?!”
一下子衝進ICU,撲過去時看到溫主任在組織搶救,電擊除顫,胸外按壓,能用上的措施都在赫連意身上施展開來。�х饔腖兼�諞慌允��純蕖N藝�鋈慫布浯艫簦��奩�枷氬黃鵠礎�
茫然地看著病床上如風中殘燭的他,看著他滿布瘡痍的身體被醫生們電擊和按壓,卻仍舊毫無知覺一樣靜靜沉寂著,我再也承受不住地撲過去,抱著他的腿嚎啕大哭起來。醫生們上前拉開我,費勁把我拖出ICU,讓我冷靜。我哪裡冷靜得下來?!他們又怎麼能體會到我的痛楚?!他們根本不瞭解…
時間是凌晨3點半,溫主任又走到我面前,沉痛地說著:“恐怕熬不過今晚…還是把他妹妹叫過來吧…來見他最後一面…”
我難以置信地緩緩抬起頭看向溫主任,那個給予我百般鼓舞的人,那個祝福我幸福的人,如今卻說讓我見他最後一面?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呵呵~~”我搖搖晃晃站起身,“主任…你開玩笑的是吧?!您一定是…在開玩笑…”
溫主任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深吸一口氣,還是刻板地交代著病情:“多臟器功能衰竭…我真的不希望出現這種局面…請你們…”
不待他把話說完,我猛然衝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大聲咆哮:“你不是說能救活的嗎?!你說他是好人就會長命百歲!你怎麼又不管他了!”
一群人忙上前拉扯失去控制的我。溫主任搖頭嘆息,低頭不語,頹喪又無力喃喃自語:“對不起…對不起…”
時間瞬間凝結,人們陷入巨大的悲痛中。溫主任杵在地上沉默不語;�х鞅ё潘兼���純蓿徊恢��碩嗑茫�習錐宰諾緇八檔潰骸扒胛剩�嗆樟�難嗦穡浚 �
我猛然抬起頭望過去,聽他哽咽著斷斷續續說:“赫連意,他…是的…他出事了…現在病危…可能…可能熬不過…今晚…你過來看他…看他一眼…”
人生如行路,一路風景,一路艱辛。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長長的清單,這些清單裡寫著許多美好的事情。可是,它們總是被推遲,被擱置,在時間的閣樓上腐爛。為什麼令人寬慰的問題總是被誤以為是時間的問題,而那些沉重、壓抑以及不得已的,總是被叫做生活本身。
在這人世間,有些路是非要單獨一個人去面對,單獨一個人去跋涉的,路再長再遠,夜再黑再暗,也得獨自默默地走下去。而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更遠的地方,更加孤獨,遠方的幸福,是多少痛苦
當我抱著赫連意了無生息的冰冷身體時,我感受到了空前絕後的痛苦。很少有人能夠體會到失去愛人的感受,什麼都無法填補這種錐心刺骨的痛苦,這種痛苦將會緩緩植入骨髓,伴隨我其後的生活,甚至是整個餘生。
事實就是這樣,生活處處草木皆兵,不管日子過了多久,我最大的希望就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恐懼的傷口能夠開始癒合,但不論我多麼努力,多麼堅強,總會留有傷疤,存有陰影。
現在坐在電腦前,我甚至不敢再回想當時的情景。一想到赫連意當時那血肉模糊的前胸,我的心便被揪得生疼。那種無法言說的恐懼與絕望,讓我做出了今生最大膽的事。
那時我慌張得感受不到一點生的希望,但我必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是給老白打了電話,再馬不停蹄給赫連意做人工呼吸與胸外按壓。我不知道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他是否聽得到,如果他聽不到,我究竟該怎樣做才能喚醒他?!
“赫連意…你說過不會撇下我…”我喃喃自語,眼淚模糊著雙眼,“你給我起來!我受不住第二次的…起來!!!”
他的唇灰敗而冰冷,整個人無力而頹敗,在我的努力下仍然沒有一絲心跳與脈動。時間彷彿過去了很久,我徹底失去信心,抱住他失聲痛哭,難以接受他就這樣在我懷中消失的事實。
就在悲痛欲絕當中,我無意間瞥到了他身邊靜靜擱置的,一把帶血的水果刀!撲過去抓起作案兇器,我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把他的襯衣完全扒開,露出他血淋淋的胸膛。鼓起勇氣,我一刀切下去,沿著他的左側肋間隙劃開了他的半側胸壁!
血液順著刀口緩緩流了下去。“還沒有凝固,說明時間不長。”我暗自思索著,將刀口一直拉到他的腋中線。快速丟下水果刀,我顫顫巍巍地拉開他的胸壁,將右手伸進他的胸腔。閉上眼睛,我強迫自己深吸氣,抑制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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