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放心讓那人躺下。
聞秋曾經中過暑,還記得聞麗萍是怎麼照顧自己,便依樣解開了那人外套的衣釦,又去解裡面的襯衫。
解開襯衫,發現內裡還有一件白色T恤。
“穿這麼多,不中暑才奇怪呢。”聞秋一邊搖著頭,一邊幫他把T恤撩起來。握過可樂的指尖微微發涼,劃過那人的腹部,激得他清醒了兩分,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握住了聞秋的手,阻止他繼續動作。
男孩眼睛半睜,費力地盯著聞秋,彷彿想看清眼前人。聞秋把那人的手鬆開,沒好氣地說:“幹什麼?你中暑啦,我先幫你涼快涼快!”
聞秋雖然生氣,但還是耐著性子,低聲細語。男孩似是聽明白了聞秋的話,乖乖地把手收了回去。聞秋盯著自己剛買的可樂,覺得可以用來充當冰袋,又擔心瓶身太過冰冷,便用手握住瓶身,等手涼透了,再撫上那人的額。
長椅上的人眉頭舒展了一些,他抬手放到自己的額頭上,正好覆上聞秋的手背,發出一聲長長的喟嘆,終於緩過來了一些。
聞秋抬頭張望,二三十米開外的書店就有公用電話。他正打算去打電話叫人來幫忙,卻被路邊的人聲吸引了注意力。一群學生模樣的人有說有笑地從馬路對面走了過來,其中幾個穿著相同的西裝式校服。
聞秋趕忙叫住他們,對方果然和長椅上的人是相熟的,聽聞秋簡單說明了一下便紛紛上前檢視,又有人喊來了老師。老師和幾個學生合力把那人弄上了路邊的一輛小巴,向聞秋道了謝,便驅車離去。
聞秋拿起襯衫,拍了拍,心安理得地離開了。
聞秋不確定省城有沒有類似的髮廊,為了省事,索性剃了個寸頭,瞬間從婆婆媽媽變回英俊小夥。
神清氣爽地回到家中,聞秋徑直回了臥室。
窗外的蟬吱吱呀呀,叫得沒完沒了。
聞秋聽著蟬鳴,百無聊賴地躺著。
他突然開始惦記那瓶只喝了幾口的可樂。彼時聞秋坐在長椅上,替那個半路殺出的病怏怏的程咬金解暑,目光卻東躲西藏,羞於停留在對方裸|露的小腹上。視線無處安放,最後只好盯著可樂瓶看,看那些浮冰在陽光下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
他甚至還能回憶出可樂裡每一塊浮冰的輪廓。那些冰塊於可樂中浮浮沉沉,一如聞秋現在的思緒,兜兜轉轉。
聞秋在臥室橘色的燈光下看著自己的手,不知為何又想起那個男孩額頭上的觸感,以及他把手覆在自己手上的樣子,熱度從手心手背同時傳來,幾欲將人灼傷。一如那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他的眼睛那樣好看,在光影交錯的樹蔭之間微微眯起,眼神裡帶著三分依賴,和七分熾烈。
作者有話要說:
☆、第5章
開學後,求是中學照慣例對新生進行軍訓。大部分學生從來沒有體驗過住校的生活,突然離開父母的呵護,白天站軍姿踢正步被曬成一塊塊小黑炭不說,晚自習竟然還要忍著腰痠背痛寫各種名目的心得體會,搞得這群溫室裡的花朵們苦不堪言。
今天的題目是結合抗日英雄的事蹟談自己的感想。聞秋愛讀書,對這類文章駕輕就熟,提筆就能洋洋灑灑寫上一千來字,還不帶停的。
一群抓耳撓腮的猴孩子們之中坐了個奮筆疾書的秀才,自是格外顯眼,班主任杜老師覺得好奇,便踱著步湊過去。見聞秋一開始還老老實實寫小楷,寫至文思泉湧之處,竟改用行書寫起來,十分自如。
“這一手好字!”杜老師心中默默讚歎了一聲。
聞秋突然意識到老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自己身邊,手停了下來,鋼筆在稿紙上洇出一個墨點。
“你叫……聞秋?你過來一下。”晚自習之後,杜老師叫住聞秋,點著他交上來的稿紙問道,“如果改用其他的筆,把字儘量寫大一些,你也能寫成這樣嗎?”
聞秋也不太確定杜老師的意圖,拿起講臺上的馬克筆,在老師遞過來的草稿紙上寫了幾個字。
“寫得很好嘛。你明天下午不用參加軍訓,跟我去趟話劇社!”杜老師眉飛色舞地拍了拍聞秋的肩膀。
這幾年全省都在宣傳素質教育,求是中學積極響應號召,組織各種學生社團,固定在每週四下午活動。現下各個社團不僅要忙著在新生中招兵買馬,還要為國慶節過後即將舉行的校園文化節作準備,正是一年中最忙的時候。
第二天恰好是星期四,午休過後,聞秋便斜挎著書包出現在社團活動的樓裡。他穿著軍訓發的迷彩T恤,走在一群穿著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