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蕭雲卿站在原地,不敢動,他怕一動就洩露了他的已經虛軟的雙腿,他怕一動這一切就會如同幻想般消失。
蕭雲卿不信神,可是在這一刻,卻由衷地感謝上帝能實現他這些年每日每夜的祈求,他的愛人終於又安全無恙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阿海到沒有察覺到不對,只專注地看著朝自己走來的青年男子,見自家老闆沒反應,趕忙扯了扯蕭雲卿的衣袖,兩三步走上前去迎接:“是Y&L的司先生嗎?”
司為點了點頭,眼神有意無意地落到蕭雲卿身上,帶著幽幽的光,深處是不為人知的複雜。
阿海這傻大個兒渾然不覺,見相接到的人已經來了,忙回頭看向蕭雲卿,哪知蕭雲卿卻渾然不覺,一雙深眸定定地鎖住司為身後的身影,那裡面滿滿都是快要溢位來的思念與激動,一動不動的。
被這麼看著,鬱安之一陣不悅,眉頭攏起,就連鼻樑上的金邊眼睛都微微一動,這時,腿邊一陣動靜,鬱安之低頭,就見身穿淺藍小外套頭頂熊貓型帽子的芋頭正伸著一雙小手拽著他的褲腿兒,想要引起他的主意,見他低頭,奶聲奶氣地說道:“爸爸,這個叔叔為什麼老盯著你看?太爺爺說這是不禮貌的表現啊。”
蕭雲卿心中一悸,被那聲“爸爸”擾亂了心神,眼神落到矮矮的芋頭身上,心中被巨大的茫然與忐忑填滿,有些恍惚地抬頭,竟希望那小孩兒是叫錯了人。
看著鬱安之溫柔地俯□去將小孩兒抱起,輕聲說:“乖,芋頭,爸爸教過你什麼忘了嗎?”
那一瞬間,蕭雲卿心中渺茫的希冀全部化為失望,他彷彿能看到這麼多年堅持的信念都轟然倒塌,眼前一片灰暗,竟看不到未來的路。
偏偏芋頭這時分外乖巧的回答:“爸爸,我知道了,不能當著別人的面說壞話。”
鬱安之無奈,不能說壞話那這話就能說了麼?知道芋頭實際上是對蕭雲卿對自己的不禮貌不開心了,也不生氣,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示意他別太調皮,隨即眼光回到阿海跟蕭雲卿身上,看著蕭雲卿臉上那幾近外露的無措表情,他抿了抿唇,沒說話。
阿海是見過鬱安之照片的,本來自家老闆遇到找了好幾年的媳婦兒應該高興了吧?可鬱安之手上抱著的那個娃是怎麼回事?難道鬱安之結婚生子了?再一看小孩兒的模樣,嘿,怎麼那麼像自家老闆?!
阿海有些想不通,總不會是自家老闆的私生子吧?這根本不可能!自家老闆對鬱安之的感情有多深,他們這群人都知道,難聽點說,是情深似海寧願斷子絕孫也不會背叛鬱安之的。
這小孩兒叫鬱安之爸爸,那意思就是鬱安之的種了。他有些生氣,前些年自家老闆為鬱安之做的一切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站在他的角度自然是為了老闆鳴不平的,可是本尊在這,這事兒實在是不適合他參與,況且現在鬱安之明顯是跟著前面這位司先生來的,搞不好還是“Y&L”的代表,只能假咳一聲提醒自家老闆別被感情衝昏頭腦,啟唇介紹到:“老闆,這就是司先生了。”並回頭對著蕭雲卿眨了眨眼。
一米八幾的大個兒做如此小女生的動作的確很搞笑,可是蕭雲卿愁腸百結,壓根兒注意不到這個,回過神收斂情緒,上前伸出手沉聲說:“你好,我是蕭雲卿。”
司為看了看他,故意地從下往上有些輕蔑的樣子,這才握住他的手正色說:“我是司為。”
這道貌岸然的樣子彷彿剛剛那一瞬間的輕蔑不存在似的,看得鬱安之想笑,隨即有些恍然,什麼時候,他竟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對蕭雲卿了,時間果然最是能消磨一切痛苦的與甜蜜。
只一個對視,蕭雲卿就明白了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敵視,至於原因,他看了看站在司為一側的鬱安之,眼光沉了沉。
縱然被鬱安之已有孩子的事震得失了常,心中更是失望不已,可不代表他會放棄,十幾年的感情,從年少到如今的堅持,鬱安之早就化成了他的執念,一筆一劃刻進了骨血裡,歷經歲月,只會更加深刻。
之後的蕭雲卿將情緒藏得很好,經過五年的沉澱,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面對感情幼稚得可以的大男孩兒了。
“老闆已經把酒店給你們安排好了,司先生,請。”
待兩位惹不起的大BOSS過招完畢,阿海適時上前插話。
可是卻遭到司為毫不留情的拒絕:“不用了,Y&L本就從T市起家,我們在T市已有住處,就不勞蕭總費心了。”
阿海一愣,也不敢做主答話,只偷偷摸摸地用餘光看向自家老闆的臉色,雖然依舊是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