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鬱安之擔心兩位老人舟車勞頓,會太過疲勞對身體不好,畢竟鬱老爺子跟鬱奶奶都八十好幾了,縱然包養得當,可畢竟是老了,身體不比壯年人。
鬱老爺子看出了鬱安之的擔憂,抬手止住他要說的話,幽幽地說:“你也說了你爸爸還在國內,總得要我們一起回去看看。之前你身體一直不好,現在機會來了,你也不要再多說了。”
這樣一來,鬱安之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死者為大,到哪裡都是這個道理,更何況那人還是自己這輩子最敬愛的父親。
……
蕭雲卿站在嘈雜的機場大廳,周圍是來來往往的人群,身穿著深黑色的大衣,深沉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大門,整個人顯得越發內斂了許多。
五年前他找不到鬱安之,只有出事現場那一灘跟泥土混雜成紅黑的血泥的汙跡,證明了鬱安之曾經來過。他瘋了般到處找尋,可是鬱安之的痕跡卻讓人完全抹了去,彷彿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過去的種種甜蜜成為了鴆酒,卻讓他抵抗不了誘惑地一次次喝下,然後一次次痛著。
回到屬於他們的小家,蕭雲卿一度出現了幻覺,看著那溫暖淺色的沙發,好似鬱安之就坐在上面對著他笑;看到橘色燈光下的實木餐桌,好似上面擺滿了家常卻美味的菜餚而鬱安之就站在一旁邊擺弄著碗筷邊招呼著他快洗手……
可是,每天一睜眼,手臂習慣性地伸向大床的一旁,想將那人揉進自己的懷裡感受那溫暖的體溫,觸手間的永遠都只是一片冰涼;早餐時再沒有一個悄悄將他的咖啡換成溫熱的牛奶;晚上也再沒有一個人會永遠留著一盞燈等著他。曾經,縱然那人面色永遠是清清冷冷的模樣,可是行事永遠讓人熨貼到心裡,而如今,卻連那人的面都見不到了。
在初初失去鬱安之的歲月裡,白天蕭雲卿坐鎮公司裡勤勤懇懇地工作,甚至比鬱安之還在時更加努力,時常加班到黑夜,然後回家,酗酒,醉了睡一覺,第二天整整形象繼續工作。
一個月不到,他取消了與文家文思婷的婚約,文家因此找上門來,文家家主文思婷的父親文致遠直接找到爺爺當面對峙。蕭雲卿看鬧劇一樣看著爺爺跟文家主你來我往,對一旁哀怨看著他的文思婷根本視而不見。
與文思婷訂婚本就迫於無奈,鬱安之會因此逃走其實他早有想到,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他會從此失去鬱安之的訊息。看著文思婷由一開始的哀怨悽婉變成最後的猙獰瘋狂,蕭雲卿始終無動於衷,只在文思婷最後一句淒厲的尖叫聲中皺緊了眉頭。
“你會後悔的,蕭雲卿,鬱安之不會回來了,永遠都不會。”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抓住了些什麼,可是卻遍尋不到蹤跡。
後來,他花了五年的時間,將蕭氏的發展更上一層樓,似乎將所有的精力都消耗在了工作上。如今,他到機場來,也是來迎接這次的合作伙伴的。
本來不用他親自來接,可是未表尊重和蕭氏對此次合作的重視,蕭雲卿還是讓司機開著車子親自來接了。五年的時間,足夠讓蕭雲卿的成長更上一層,整個人的其實也從原先逼人的冷氣變化成了如今的內斂自如,看似溫潤了很多,可是對上那深邃的眼,卻依舊會讓人直覺的危險,可轉瞬間又彷彿那只是錯覺。
機場廣播裡傳出播音小姐甜美的嗓音,蕭雲卿抬頭看了看上面的顯示屏,上面顯示他們要接待的客人乘坐的飛機班次已經著陸。看了看時間,蕭雲卿饒有耐心地等著。身旁是已經升職為他明面上的男助理的阿海,一米八幾的大個兒手上舉著一個紙牌,上書“Y&L”兩個大大的字母,偏偏這傻大個兒渾然不覺自己的樣子多引人注目,一個勁兒地把牌兒往上舉,生怕被周圍大群大群的接機人給淹沒了,頗為帥氣的臉上一副皺著眉的嚴肅樣兒,傻兮兮的樣子也蠻有趣的。
大門開啟,乘客們陸陸續續地推著行禮走了出來,有阿海睜大眼睛一絲不苟地尋找,蕭雲卿只站著,漫不經心地將視線頭向人群,突然,視線定格……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啦,今天有些晚,默默今天看完書出去次飯了,很晚才到家,結果很不幸的肚子不舒服,拉肚子了,剛剛才碼好字,馬上就上傳了~~~嘿嘿~~~
☆、039 相遇
大門開啟,乘客們陸陸續續地推著行禮走了出來,有阿海睜大眼睛一絲不苟地尋找,蕭雲卿只站著,漫不經心地將視線頭向人群,突然,視線定格……
那不遠處身穿淺色風衣不疾不徐地緩緩走近的人,那視線中逐漸清晰的影像是那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