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花錢消災的事情就不算是事。”

“但是老師，你也要小心一點才行，怎麼會做出這麼大膽的行為，以後可要更加謹慎。”謝倫說道。

“放心吧，以後想不謹慎也沒有機會了。”季凱笑著說。

察覺到季凱話裡有話，謝倫疑惑的問他。

“怎麼了老師，是不是你跟紀翔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是我們有事，是我的問題，告訴你也沒關係，我打算出國了，以後也不會回來了。”季凱佯裝輕鬆的說。

“出國？為什麼好端端的要出國。”謝倫驚訝。

“因為，我的眼睛就快看不見了。”

謝倫有一瞬間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他愣愣的看著季凱充滿光彩的眼睛，沒辦法想象它會有變得暗淡的那天。

“好了，別這樣的表情，雖然說這個世界很美好，但是我也算是一個人生經歷很豐富的人，該經歷的都經歷了，沒什麼遺憾了。”季凱反過來安慰他。

“怎麼可能沒有遺憾，老師還很年輕，人生還很長。”謝倫反而比季凱還激動。

“我的人生沒有結束啊，只是看不見而已，還可以做很多事情，我都覺得自己越來越勵志了。”季凱還有心情開玩笑。

“那紀翔呢，紀翔他知道嗎？”

謝倫提到了紀翔，季凱臉上的笑漸漸的隱了下去。

“他不知道，我沒打算告訴他。”

“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告訴他，”謝倫不解。

“因為他說，他會捐一隻眼角膜給我。”季凱平淡的說。

“他，真的這麼說麼。”謝倫露出了苦笑。

“我現在突然有種雖敗猶榮的感覺。”

“所以，已經足夠了，他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的。”季凱也笑了。

“老師，我覺得你應該把選擇權交給紀翔。”謝倫認真的說。

“這也許是我最後的自私吧。”

看著眼神堅定的季凱，謝倫不再說什麼，他早知道，季凱會拼盡一切守護那個人的。

※

一場風波就這樣被化解了，賀廉拿著檔案袋有些感慨。

“你小子真夠走運的，一段桃花運居然救了你。說出來都沒人信。”

“如果我真的走運，我就不會坐在這裡了。”季凱自嘲。

“對了，美國那邊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賀敏會在那邊照顧你的。你還是越早動手術越好，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金像獎過幾天就要頒獎了，我想等他結束就走。”季凱說。

“有什麼好看的，紀翔入圍了最佳男主角，曲一心是入圍最佳新人。看看那些競爭者根本不具威脅，紀翔蟬聯三屆影帝已經是囊中之物了。”賀廉不知道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要知道，我這次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能多看幾眼就多看幾眼，我要記住他的樣子。”

“行了，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像女人，真的捨不得就別偷跑。”賀廉始終不贊同他瞞著紀翔的事情。

“你別說風涼話，如果你是我，小杭是紀翔的話，我就不相信你放得下。”季凱不服的頂嘴。

“季凱，就算你失明瞭，你還是你，我們不會有一絲改變。”賀廉突然很認真的說道。

季凱沉默了很久，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當王牌遭遇王牌41

季凱離開大都的飛機定在了金像獎頒獎典禮的當天，前一天晚上，季凱以工作為藉口把紀翔留在醫院陪他。

“你怎麼突然想通了，不怕記者看我留了一個晚上亂寫嗎。”紀翔對於季凱提出今晚留下來陪他的主意仍舊覺得意外。

“明天就是頒獎典禮了，我給你做點戰前心裡建設也是合情合理的。”季凱雖然口氣輕鬆，但是心裡卻十分沉重。

明天就是他和紀翔分別的日子了。這一別，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吧，他要是再想看見他，也只能是透過電視了吧。或許，過不了多久，他連在電視裡看他也變成一種奢望了。

“心理建設？那好，我聽聽看。”紀翔笑著說。

“先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落選了，會如何面對第一個特寫鏡頭。”

“當然是微笑鼓掌，並祝賀我的對手，這是最基本的不是嗎。放心，我的心裡建設的一向很好，一定會表現的即在意料之中又真誠感人的。”

“那如果，你拿了獎，在臺上你會說什麼。”季凱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