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德國烘烤半雞、白燉豬蹄加酸菜、菊苣核桃仁色拉、葡萄酒漬鯉魚或多或少塞進肚子後,南清言看到侍者又端上來一個盤子。
“嚐嚐看這個,這個是老闆花費近半年時間研發出“甜味德式薄餅,它是將常在見到的提拉米蘇融合入創新結合於薄餅內。”南清言聽了李致霄的介紹,又聞見剛出爐的薄餅會聞到淡淡的巧克力及咖啡香,雖然自己已經很撐了,但還是忍不住將手伸向一塊熱呼呼的“提拉米蘇薄餅”。
不過最後的甜點真的讓南清言有一種驚豔的感覺,用來收官真是完美的選擇,酥脆的餅皮搭配上不會過甜的口感,唇齒留香。品嚐完就算喝水整個嘴中還是散發著濃濃的提拉米蘇香氣。
☆、憶章。三十七
“呼——”吃飽喝足的南清言舒服地長出了一口氣,覺得這家小飯店真不錯,尤其是第一道炸豬排,那滋味可能佛跳牆也就那樣吧?他相信如果現在坐在他對面的人是邱巖,他一定還會伸個懶腰,但看到現在依舊坐得筆挺的李致霄,南清言內心一陣慚愧,自己這個老師做的還真失敗。
李致霄整頓飯下來也沒吃幾口,倒不是他不喜歡,而是與其把精力都投入到吃,還不如用來觀察南清言的吃相,那種吃到好吃的東西眼角都會情不自禁地流露出讚歎和滿足的模樣,不失為一種享受,他有多久沒有看到這種沒有掩飾沒有雕琢的感情流露了。尤其看到南清言以往凹陷下去的兩頰現在塞得像一隻花栗鼠一樣鼓出來,他就想笑,真心的笑出來。
“老師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二戰後德國經濟的騰飛還有……希特勒?”
由於獨特的上菜方式,等南清言和李致霄消滅了桌子上的全部菜品,也才過了區區半個小時,當然,這麼短的時間也歸功於南清言“快、穩、準、狠”的夾菜方式,所以讓他在需要耗費他大量心神的吃飯活動中抽出些精力聊這麼高深的話題,顯然是不可能的,其實也不能說不可能,完全是因為他根本忘了這件事了。
“啊,哈,”南清言把歪掉的背挺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都忘了。”
“我好像從來沒有和別人談論過這些東西呢?”南清言把左腿翹到右腿上,頭向左邊微垂著,視線正落到方桌的一角。
李致霄沒有回應,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等待南清言開口。
“我真的很喜歡希特勒,包括他屠殺猶太人的政策,”南清言沒有對上李致霄的眼神,但餘光還是能抓到他身體一瞬間的震動,“種族滅絕政策,也只有他能說的出來,還真就做出來了,這世界上還有誰能夠辦到?”
南清言在這時停下來,因為他看到餐廳的侍者正朝他們走來,手中的托盤上放著兩紮啤酒,南清言謝絕了李致霄遞給他的那一紮,“我不喜歡,我到德國的第二年,有機會參加了他們的慕尼黑啤酒節,然後把我喝吐了,從此之後就再也沒去過慕尼黑,也再也沒去參加那個Miesn,當然也沒有再喝過啤酒。”
看著李致霄一口氣喝下整扎啤酒,南清言把壓在右腿上的左腿放下來,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喝德國啤酒是要求一口氣全喝下去嗎?”
“不知道,不過這是我的習慣。”李致霄把手中的空杯放下,又拿起另一隻,“真的不要試試嗎?”
“不,我不喜歡啤酒的味道,”南清言抬起放在桌上的左手,擺了擺,“我更喜歡中國的白酒,麴酒和五糧液都不錯。”
“哦?”這個回答倒真是讓李致霄有些訝異,他把啤酒杯拿到自己眼前,透過琥珀色的液體還能若隱若現地看到坐在對面的那張,無時不刻不在吸引著他的臉,復又把啤酒送到嘴邊,“那改天我請老師去喝五糧液如何?”
“還是我請你吧,作為這頓飯的回請?”
回覆他的又是李致霄的一干為盡。
看著李致霄一會兒工夫就喝完兩紮兩升的啤酒,南清言有點不放心地看向對面,“你這樣沒問題嗎?一會兒出去就不要開車了。”他主要是擔心李致霄酒後駕車被吊銷執照,不過隨即想到他家高速公路都能鋪,還會在乎小小的交通警察。
“沒關係,我們可以現在這裡坐一會兒,老師您也可以繼續剛才的話題。”此時的李致霄不再是剛才的那樣正襟危坐,而是微側了他的背,將右肘倚在扶手上,左腿像剛剛南清言一樣搭在自己的右腿上,然後用左手解開自己上衣的一個釦子,右手伸進去,又什麼都沒拿的出來。
南清言直到這時才發現自己之前從沒有仔細觀察過李致霄,這個外貌同樣出眾的男孩子,或者說可以稱作為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