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用語言,就像骨肉相連的默契,PAPA他還是能聽懂它其中蘊含的血濃於水的意味,同時也沒有半分猶豫地就接受了男孩這樣的存在。
他憐愛地撫上男孩的後腦,男孩也張著圓溜溜的黑眼睛抬頭望向他,他想和他說點什麼,又不清楚兩人之間的語言鴻溝究竟可不可以跨越。
“Hey,ah。。。canyouspeakChinese?”
“……”男孩呆呆的看著南清言嘴唇開合,直到確認他已經說完,“Qu'est…cequeturacontes,papa?(你在說什麼啊爸爸?)”
南清言愕然,心裡多少也有點失望,看來這條鴻溝可以媲美非洲大裂谷,以現在的條件是跨不過去了。不過這點低落也只耗費了他一秒不到的心神。
他衝男孩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說什麼重要的事。然後提起嘴角,用沒有被霸佔的左手戳了戳男孩肉肉的小臉袋,心道好手感的同時也有一絲隱隱的擔憂,是不是有些超重了?
不過此時此刻卻為這些小事而花費心神,是不是太浪費他從來沒有期冀過的親子時光?
“南清言”南清言一手扶正男孩的小肩膀,另一隻手指著自己一字一頓地說著自己的名字。
“Ah。。。Um。。。”開始的時候男孩並沒有很明白他的父親想要傳達給他的意思,不過“南清言”的發音還是在腦海中盤旋了數轉,隱約中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
男孩蹙起自己的小眉毛,稀稀疏疏的,像兩條淡淡的線,不像南清言,呵,好吧,也不知是年紀太小還沒長開,反正除了黑髮黑眼,也真看不出來到底像誰。
看著自從自己出聲後就不發一言甚至抿嘴皺眉的小傢伙,南清言也不急,倒是抓緊了一切時間去仔細觀察眼前的男孩。南清言半坐半倚在床頭,一手迴護著男孩的後背,害怕他不下心翻仰下床去,一邊細瞅他的眉眼,渴望著把他的每一處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他已經錯過他初生的那幾年,不能再錯過更多了。雖然也有過“這些自己都已經歷,只不過是忘記了,總有一天會全部想起來”的想法,但內心還是一直不住的自責,責備自己居然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一段時光,忘記自己生命中最珍貴的存在。
男孩還在認真地思索,認真回想不多的回憶,結果發現無論是內室,書房抑或是戶外,好像都有相似的發聲出現過,然後是父親的動作,嗯,瑪塔做過同樣的動作,在介紹自己時,安也是,介紹自己認識兔子羅伯特的時候也是,所以——“J'aiappeléEngelbertDeBourbon。EngelbertDeBourbon!(我叫做EngelbertDeBourbon,EngelbertDeBourbon!)”
萬事開頭難,但也僅限於開頭,所以接下來歡脫和手舞足蹈了。
等季煜宸從儲物室拿過忘記的東西,重返臥室時,已經是另一番光景了,是一種歡樂的不忍去打斷的光景。
是男孩發現了他,讓他免於枯站著的尷尬,“Hey,Ann!”他招呼他過來,讓他加入他們的遊戲。
☆、憶章。六十三【下】
說是遊戲,其實更可以歸納為“你比我猜”這類綜藝節目中有之,而親子活動中罕見的活動。此時的男孩正跪坐在床上,將兩隻小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做著讓南清言一頭霧水的前繞動作。
南清言歪著頭努力轉動自己經久不用的腦子,企圖讓他生鏽了的兩個腦半球展開猶如俄羅斯領土那麼大的聯想。可是即使想到額前青筋亂跳,他也沒有什麼思路,他的男孩究竟想要和他說什麼,要和他一起做熱身運動?可是這……是不是思維太跳躍了一點?
但是本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原則,南清言也試著和男孩一樣跪坐起來,不過不熟悉自己的身體狀況險些讓他直接撲倒在床上,一手緊急撐住下傾的身體,一手心有餘悸地撫摸著多出來的“皮球”,南清言決定還是採取一貫的無視政策,反正現在也解決不了。但遊戲還在繼續,他收斂了心神,依舊是笑意盈盈,他放棄屁股坐在腳上的坐姿,而是將兩條屈起的腿微微分開,重心向後,屁股直接坐在床上,用手繞肩,就像在體育課前做準備活動那樣,但是很顯然雖然費了大工夫,可他的猜測不是那麼正確,因為男孩又換了一個動作,而且顯然是表達得同樣一個想法。男孩又將兩條手臂伸直,上下襬動,頭也隨著手臂的動作左右地搖來搖去,嘴裡還唸唸有詞。
南清言錯開男孩晶亮晶亮的瞳仁,因為他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