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觀眾這時也按捺不住,七嘴八舌地解說起來,現場再一次炸開鍋。
“那邊的……”顧嘉樂已然醒來,他臉色蒼白聲音虛弱,不過一開口便讓別人都噤了聲,眾人見他抬頭向左安迪示意自己沒事,然後指向遠處的一臺機器,“那邊的花絮攝像機一直開著。看看……有沒有拍到什麼……”
左安迪滿意地揚起了嘴角。
導演的臉色凝重起來,他知道事情到這個地步已不可善了,也不能善了了。好好的一檔娛樂選秀節目竟搞出這樣一套大龍鳳,被電視臺的高層曉得,恐怕自己飯碗不保。
救護車呼嘯而來,剛好為導演解了圍。
幾個助理編導幫忙驅散圍觀人群。幸虧場地是封閉的,僅容工作人員與演藝人員進出,所有現場照片沒有製作組同意一律不準外發,局面暫時還在控制之中。
周文生受安迪之託,將顧嘉樂扶上擔架,代替他隨救護車送人去醫院。而左安迪自己則單獨留下來,與製作組就事件進行談判。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稍微甩出去一點,下一章就回來啦。
☆、第 20 章
有了籌碼在手,安迪便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製作組調來了那臺花絮攝影機,插在筆記本上回放。畫面裡除了踢鐵籠下水的選手,騙安迪下水的那個娃娃臉選手,還有一個選手負責將鐵籠移動到池邊,並在鎖上做了手腳。這樣一場鬧劇竟有三個人分工合作,活像個犯罪團伙,配合嚴密。
安迪本以為Freddie會在其中,可鏡頭裡偏偏看不到他蹤影。沒有證據,他總不好因為之前過節就硬說別人有嫌疑。於是罪犯最後圈定在那三個選手,製作組答應在下一期半決賽中將他們全數淘汰,並且下一期的實拍外景會移師去左安迪客戶的餐廳做廚藝比拼,而安迪本人則無需再參加錄製。整個製作組為了迎合餐廳外景的要求得全面改寫下一期的劇本。這項工程十分浩大,左安迪不是得寸進尺的人,見他們配合便也領情。
他欣然走出休息室,見到三個心慌的身影如鼠遁形,繼續目不斜視地向前走去。
出門前碰到阿文,被對方關切幾句。末了阿文只是笑:“早知道不為你操那無謂的心了,就知道你Andy哥所向無敵。”
安迪佯作怒容:“什麼話!我九死一生,嘉樂還進了醫院。你卻在這裡說風涼話。”
阿文道:“有周公子送他去醫院,多少人恨都恨不來。”
“怎麼,要去給週刊爆料嗎?”左安迪斜他一眼,語氣卻是篤定老友不會將他們的詭計戳穿。
的確,這次的意外並非完全是意外。有人要設計整蠱他的事情一早被顧嘉樂聽見。他們知道籠子裡的蛇無毒,便將計就計策劃了這一條苦肉計。藉此左安迪可以趁機擺脫節目,而顧嘉樂可以剷除三個勁敵,兼在周文生面前留下深刻印象。一舉數得,好不便宜。
阿文的確不是多嘴的人,他在這個圈子裡該看的該聽的都聽說過不少,安迪的這些事情還不足以令他吃驚。他當即笑笑:“我哪有那麼無聊。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會將周文生拱手相讓。”
安迪笑:“或許所謂人生際遇不過機會二字。現在機會到了嘉樂頭上,他豈有不抓住的道理?”
“那你呢,你的機會到了沒有?”阿文笑問。
“我?”左安迪詫異,似沒想出這問題與自己有何關聯。
“鏡頭可騙不了人。”阿文說,“剛才替你拍照我就想問,最近是否很累,壓力是不是很大。需不需要我做個月老給你介紹些合適的‘機會’?”
左安迪啐他一口:“我還不至於滯銷成這樣。”
兩人嘻嘻哈哈又隨口聊了幾句。他手上還有工作不便長嘆,衝安迪揚了揚手裡的相機就轉身告辭:“等照片印出來,寄給你。”
左安迪微笑道:“好,等我挑張中意的,放大擺在辦公室裡。”
他辦公室裡的確有許多自己的照片,各種階段,各種姿勢和場景的。都是知名攝影師大作,相片一角帶上簽名,如稀世名畫被裱在相框裡,掛了滿牆。喬正邦每次進來,都會叫嚷著說壓力好大。
無數個左安迪,或笑或怒,或冷豔或熱情,像個莫測的精神分裂者,叫人捉摸不透。
這天在攝影棚拍的相片意外憂鬱。光線透過樹叢投影到腳尖前方,安迪低垂著腦袋漫步在神秘叢林,周遭的迷霧營造出一點清新,令他像個被夢困住而迷路的王子,等待著被什麼人喚醒。
“哇!”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