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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重新啟程上路,等到什麼時候你又突然想念過去,就可以倒車回來……”

左安迪感到由衷的恐懼,既為那話中的意思,又為宋家源說話的神氣。他吸著冷氣道:“你在說些什麼……”

宋家源忽然擰起眉頭看他,眼神中帶了厭惡,口氣也是毫不客氣地:“我在說我受不了這樣的隨便!我不要做他們的其中之一,現在不想做,未來更不要做。如果你對感情是這樣想,那我寧願我們從沒有開始過!”

左安迪聽完他的那句話,卻是安靜下來,怔怔望著宋家源道:“你是要分手?你是認真的?”

宋家源聽到這兩個字,也驀然靜下來。他雖沒有明確地說出這個詞,但那話中的意思的確如此暗示。而這時候聽左安迪把那層意思道破,他卻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知道了。”左安迪咬一咬牙,強按下自己心頭與他爭論的衝動,道,“如果你是要徵求我的意見,我現在可以回答你,我不同意。但如果是你單方面要這樣決定,那我無法勉強,也阻止不了你。我只是希望你給我這樣一段時間,到時候我一定會將事情交代清楚,如果你仍然不能夠接受,我也無話可說。只是你若非要現在決定,那麼將永遠聽不到我的解釋,未來我們也毫無發展的可能。”

說罷左安迪回房簡單收拾了衣服,拿上證件,就頭也不回地關上門出去。

宋家源並沒有追出來。安迪出了門,卻並沒有立刻就走。電梯門在面前幾次開關,他仍是如同幽靈般佇立在原地,好像有一場噩夢正在發生,而他還沒有從夢裡醒來。

直到蕭錦良發來的簡訊提示音響起,才徹底將左安迪從面前的恍惚中拖拽出來。

蕭錦良的保密工作雖然做的到位,總還是被盯著他的同行捉到一些把柄。他們發現蕭公子近來少有流連夜場,也不再留宿各大酒店的套房,而是租了一套服務式公寓,大有改邪歸正的傾向。蕭錦良的住址被對頭的雜誌曝光出來,左安迪出入時就愈發小心。他不希望臨走還給八卦雜誌留下什麼把柄,到時人在美國,就真的百口莫辯,糾纏不清。

喬正邦後來從宋家源處聽到訊息,給安迪去了電話。安迪當然也遵守諾言沒有透露自己搬出來的真正原因,為此,兩人還鬧得有些不快。這件事上喬正邦是為宋家源說話的,他只覺得安迪這樣不發一言地走開實在不可理喻,在電話裡的口氣也很不客氣,數落的話說多了兩句,把左安迪也激惱了,後來更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喬正邦再打去,安迪也不再接了。

左安迪之所以生氣,其實小半原因是喬正邦的口氣太沖,大半倒是故意借了生氣的由頭避開他。左安迪畢竟不想對著摯友說太多謊話,這太不符合他的處事原則,與宋家源的誤會已經讓他鬱悶難平,要是與喬正邦再繼續,他也很難保證自己仍能履行諾言,對此保密。

蕭錦良將一切看在眼裡,對左安迪也不是不感激的。他們兩人是不需要將“謝”字說出口的關係,蕭錦良也知道,如果換做是左安迪得病,安迪現在所做的一切他也同樣會做到。他這次去美國的行程定得很緊,主要是因為那邊有了供肝,要求儘快進行手術。蕭錦良的癌症尚在早期,理論上移植成功的機率很大。即便如此,他還是謹慎地將遺囑都準備妥當。病情既然要瞞著家裡人,蕭錦良便連遺囑便也交由左安迪保管。

他給了安迪一個封好的信封,說萬一自己醒不過來,就讓他按信封裡的內容處理自己的遺產。同樣的內容在律師樓裡也存了一份副本。萬一最壞的那個可能成真,蕭老先生那裡勢必是再瞞不住,因此,蕭錦良還特地囑咐左安迪替他多關心自己的父親。老人家雖然門生遍地,但終究是孤家寡人一個。蕭母多年前就已經過身,蕭錦良又是公然出櫃,秉持單身主義的,對家庭而言始終有所虧欠。

講到這個,連蕭錦良自己都有一絲悵然,說自己雖然不能娶妻,但早知道找個代孕或者領養一個孩子,或許父親晚年還能有個寄託。只是現在再提這些已有些太晚,他們不是喜歡感慨的人,談到這些話題也只是點到即止,並沒有過多展開。

蕭錦良看著安迪將信封小心收起來,心頭也有思緒湧動,感慨地道:“對不起。”

安迪詫異地抬頭:“為什麼突然道歉?”

“我知道你和宋家源之間有誤會。”蕭錦良道,“這兩天你心神不寧,我看得出來。但原諒我的自私,我們明早就要飛,現在這樣的時候,我不想將這件事張揚開來。”

左安迪看了看他,安慰似的笑了笑:“不,我和他之間不完全是這件事的原因,我們本來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