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夏景行快堅持不住了。上次拒絕鄭昱就夠讓他糾結的了,不想還好,一想到鄭昱的付出鄭昱的容忍鄭昱的寵溺,感激,愧疚,嚮往,還有濃烈的愛與渴望,各種情緒紛沓而至,心中悸動痠痛,眼看就要繳械投降。
“我平常一個人挺好的,你們就週末過來吃頓飯,看看家裡缺什麼,陪我說說話。別委屈人家。”
“我哪委屈他了啊!”夏景行徹底崩潰。
委屈誰也不敢委屈他啊!您是不知道啊!知道真相您眼淚都要掉下來啊!他的內心在咆哮在噴淚。
老太太不愧當了夏景行三十來年的娘,自家兒子最清楚不過,連哄帶逼把人送走了。不走行麼,再不走老太太要拿笤帚了。
對此鄭昱自然是高興的,他說:“平常你家誰做飯?”
“我。”
“誰洗碗?”
“我。”
“誰打掃?”
“還是我。”
“這不簡單麼。晚上加雙筷子,我還省事了。”
“……”
“沒關係我不挑食,你做什麼我吃什麼。要不下班我陪你去買菜啊?”鄭昱調皮地衝他眨眼睛。
重點不對吧主人!您高興到底是為了我搬過來啊,還是為了吃飯方便啊!可憐的奴隸內心又開始飆淚。
達叔辭職了。鄭昱沒攔。
對有些人,這是放下,對有些人,這是了結。
星期五晚上夏景行開門走進來,鄭昱又一次喊住他。
“還記得上次你答應我什麼嗎?”
當然記得,他的奴隸契約。夏景行心有餘悸。
“奴隸契約第五條。”
“我對自己的所有所為不再擁有權力,只在您願意或者認為必要時才有特權。”
鄭昱點頭:“現在我給你一次否決權。”
這是非常嚴肅的態度,夏景行知道接下來可能是個與奴隸契約不相上下的要求。
“夏景行,你是否願意辭去現在的工作,到正達貿易公司任職副總兼法務?這個職位將是終生制的,直到我或你不能勝任工作,或者公司不能繼續運作為止。我將提供給你不低於目前收入的薪金和福利待遇,提供給你足夠的公司內部權力,提供給你足夠的改革或變動的自由和信任,公司也具備足夠的發展空間。只是,這個職位將不可避免地抹殺你在當前領域的成就和知名度。但我承諾,”鄭昱停頓了一下,“我會盡力減少你出差的時間,也不會將你派駐在外地。如果工作上你確實需要外出,至少我一定會留在這裡。”
鄭昱說得很慢,很正式。前面的部分都不夠重要,但最後兩句話,他知道夏景行一定會心動。他經不起夏景行一再遇襲甚至受傷,夏景行也經不起母親再一次倒下而他不能在身邊這種事。
夏景行習慣思考的時候看著遠處,無關緊要的東西,一棵樹,一隻鳥,一片雲,眼睛一眨不眨。但他現在看著鄭昱。
“奴隸的否決權,在您心裡有個口袋裝著,我這輩子用一個少一個嗎?”
夏景行笑著。這不是一個回答,但鄭昱已經得到他的答案了。
“當然。”鄭昱也笑了。
“那請您把這個收好,下次您覺得需要時再給我,主人。”他俯身鄭重親吻鄭昱的手。
不過答應是一回事,該瞭解的還是要了解。夏景行只隱約猜測過去一週鄭昱的公司經歷了一場變故。一個企業裡權力糾葛派系分立人際關係微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他知道鄭昱是從他父親手裡將這個公司接手過來並從原本艱難經營到逐步壯大,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鄭昱毫無疑問是這場可大可小的權力鬥爭的最終勝利者,動機、手段和過程是否百分百正義光明並不是他最在意的。但既然是他將要接手的工作,他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遇到多大障礙。
“你知道正達是做金屬材料進出口的。這次的事情起因在很久之前,當時還是我父親把持著這裡,有個實驗室找到達叔,我父親的副手,希望我們能幫著找些高精尖的金屬材料。當時國內技術還落後,這個實驗室需要的超高純度材料國內沒辦法生產,別說量產連合格樣品都沒有,而這些材料在歐美這樣的發達國家是嚴格禁止出口的。沒樣品就沒辦法開展研究。那是國內最頂尖的實驗室,背景不簡單但身份不方便,所以就找到達叔,由他們牽橋搭線由我們提供人力物力財力從國外向他們輸送材料。你聽出來了,就是非法進口。”至此,鄭昱全盤托出。
“我父親是那種剛直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