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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讓他坐正了身子,急忙喚來周佟:“給吳醫生打個電話。”

阮陌楊和阮陌尋都湊過頭來看,阮陌楊十分心疼,捧著江韶矽的手看了又看:“在車裡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阮富山瞧著江韶矽的傷,眉頭微皺,看在江韶矽的眼裡卻豁然舒緩了心,看得出阮富山是在心疼。不知為何,江韶矽寬了心的同時,卻又覺著悲涼。

江韶矽這一回家,把宋靜雅,柳燕燕和阮陌婷都給招了出來,阮家一下子熱鬧起來,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及至最後,在阮陌尋的打諢插科下,氣氛活躍起來、阮富山在三兒子的笑鬧中摸了摸江韶矽的頭:“韶矽,爸爸真的擔心過你。”

龍門和司令部打了一仗,死傷慘重,沒有討到任何便宜,下面的小兵打得熱鬧,主子們卻坐在同一張桌前吃飯。

胡萬七舉起酒杯話中有話:“杜老闆,請你吃一頓飯真是難啊,我還從未請過如此大陣仗的宴。”

杜靖棠抬手敬了胡萬七一杯:“哪裡,胡司令這頓飯也不是一般人消受得起的。”

隨後,直木青行舊事重提,談起了與杜靖棠合作的事宜,想要在盧京城這塊地界上把三股勢力擰成一股繩,人人有利可圖。杜靖棠閃爍其詞,不肯就範,直木青行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眼見著氣氛又要鬧僵,胡萬七心裡打起了小算盤,今日與龍門衝突,日本人喝茶看戲,直到戰事停息之後才派人清理現場,實在不夠義氣。他生怕再起了爭端,又要自己出力,便立刻說服直木青行這件事來日方長,容杜靖棠回去想上一想。

送走了兩尊瘟神,胡萬七心裡含著的火終於憋不住了,朝著勤務兵的臉上啪啪兩巴掌:“我幹他孃的!”

勤務兵不敢言語,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雙頰頃刻便泛了紅。

“他媽的人是日本鬼子抓的,借老子的地方也就罷了,還讓老子出人又出力!”

韓蘇立在沙發旁邊聽胡萬七發火,一言不發。

胡萬七罵夠了,兩手一攤:“韓蘇,你說,怎麼辦!”

韓蘇正了正身子,對一旁的勤務兵揮了揮手,那人如獲特赦令,一溜煙跑了出去,他這才說道:“想必日本人也有所耳聞這盧京城裡的兩股勢力,除了我們,就是龍門一派。我們既然辦不了杜靖棠,便與他井水不犯河水,眼下日本人要拉攏他,我們何不保持中立,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胡萬七在客廳裡踱起步來:“咱們和阮富山的生意,杜靖棠也是入了股的,這件事人盡皆知。如果龍門和日本鬼子真要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若追究起來,我們怕是有理說不清。”

韓蘇抬了抬下巴,顯出一身傲氣:“司令,我們和日本人是合作關係,既然合作,便是對等的,您何必總把自己顯得屈居日本人之下呢。”

胡萬七頓時心虛起來,他這一路合作,若說沒有拿到日本人一絲半點的好處是假的,直木青行為了顯示誠意,為胡家軍配備了許多槍支軍械,為其壯大了隊伍,並且為胡萬七聯絡到其他地方上的幾股軍閥勢力形成合作關係,互利互贏。

韓蘇似乎看出了胡萬七的心思,一語點破:“何榮,於爾升和日軍看似團結,其實一盤散沙,他們各打各的算盤,現如今雙方有利可圖才牽連在一起,若有朝一日日方一撤軍,以我們目前的兵力來說,很難不被何榮,於爾升吞併掉,也許到時候那兩個人連後路都不給您留,盧京城是塊肥肉,他們虎視眈眈覬覦已久是在意料之中的。”

胡萬七瞥了韓蘇一眼:“若沒有日本人,我們早就被吞併掉了吧。”

韓蘇沉聲說道:“那就看您放不放得下了,我早勸告過您該捨棄的一定要捨棄。”

胡萬七被說中了心事,煩躁不已,他擺了擺手驅趕韓蘇:“你下去吧,讓我靜一會兒。”

韓蘇知道分寸,轉身正欲離開,只聽胡萬七喚來了勤務兵:“來人,把汪亦白給我叫過來,我頭疼,讓他給我捏捏。”

韓蘇眼中閃過一道寒刃似的光芒,心中嗤笑一聲,又來了一個江韶年麼。

軍醫給江韶年重新包紮了傷處,他靠在椅子裡以手支頭望著窗外,今天干了一仗,身體疲勞,外面天色濃重,深更半夜的他居然沒有一絲睏意。待到軍醫退了出去,他還渾然不覺,直到門咔嚓一聲關上,他驚了一下,收回目光。

望著纏繞雪白紗布的腳,他伸手去摸了摸,卻發現手背上的一排淺淡的牙印,是江韶矽留下的。他仔仔細細的看那一排印跡,忽然覺著那凹下去的小坑著實可愛,他甚至懷念起江韶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