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結果無辜地發現了大爆炸。我覺得我們看上去很安全,一個醉鬼,一個警察。」
林恩並不是個習慣向同事們隱瞞案情的人,但這時候,他想,他確實還是閉嘴比較好。
他們走到深坑旁邊,它巨大得像座湖,四處丟棄著那種怪異的組織。
他們看進去,下面燃燒著火焰,林恩不確定自己是否在最下面看到了更超自然的東西,不應該的,那東西不該有這麼大,他想起阿瑟說它應該是人類,到底什麼樣的扭曲可以讓一個人變成這樣?
「這真像個地獄。」他說。
旁邊的人沉默了一會,「這的確是。謝天謝地,你出現了。」
不遠處一輛車子發生了小型爆炸,火光騰起,掀起一陣罡風,林恩小心地護住阿瑟,那些車子裡的油箱可不是吃素的,他之前還在裡頭看到輛滿載的油罐車。
即使已經乾涸不少,汽油仍是汽油。
這麼多年以後,這些車子以這種方式完成了報復。
尾聲
林恩吃了一個月的藥。
是阿瑟十分之一的用量,但那感覺仍很不好受,他的手不停發抖,算是又回憶起了當年完全失控的鬱悶感。
那點力量很快離他而去,它本身來自於阿瑟,並未侵佔他的靈魂。
不過即使如此,林恩也忘不了那種感覺。
彷佛你是另外一種生物,擁有截然不同的存活方式,黑暗,冰冷,嗜血,擁有和正常人類全然不同的另一種感官。
想要戒掉那種東西,需要多麼強大的意志力。
那事結束的時候,他問阿瑟,「你真的是叫阿瑟嗎?」
「我就是阿瑟。」對方篤定地回答。
他已經把他的生活圈在了這裡,再也不會離去。
阿瑟盯著宴會上的新桌布發呆,林恩心裡想,他也許在忖思著換桌布,他喜歡購置些居家用品,什麼廚具、傢俱和佈置房子之類的,彷佛那裡才是他生活的整個世界。
他再一次想,天吶,我可真喜歡他。
但他一個字也沒說,只是站在那裡喝酒,像他之前想的那樣,他能從阿瑟那裡得到的,恐怕就是這麼多了。
阿瑟一字也沒有再談過那個生死關頭的親吻,林恩懷疑他已經忘了,他至今仍對被迫喝了那堆酒的事耿耿於懷,一個字也不想談。
他站在那裡,遠遠看他,這時,海倫走過去。
「看什麼呢,阿瑟。」她說,一身黑衣,風情萬種。她剛搬來鎮上不久,最開始大家都叫她布洛斯太太,不過她堅持大家該叫她海倫。
她結過三次婚,對她來說夫姓遠遠不能代表她是誰,她很有錢,就警長的角度來看,林恩覺得她是來這裡度假的,並且順便狩獵些男人。以度過悠長假期。
「桌布,」阿瑟說,「在哪買的?」
「好眼力,這是手工繡的。」美女說,「我和一個熟人訂做的,她早晚有一天會做大買賣,而這些則會成為品味的象徵。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給你電話號碼。」
「那麼多謝了。」阿瑟說。
「你真有意思,阿瑟,」海倫說,「你好像對裝修、飲食什麼的挺有興趣,但我又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
「你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阿瑟說。
「你這麼說,才更讓人好奇。」海倫說。
她靠桌子站著,姿態慵懶優雅,線條魅惑如同一副海報,而海報講的是什麼叫做完美而性感的女人。
「我想多瞭解你一點,」海倫說,「說說看,你這種人留在這樣的小鎮幹什麼?」
阿瑟轉頭看林恩,後者正在無辜地喝一杯紅酒,阿瑟朝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抱歉,」他對海倫說,快步走到林恩跟前,「你不該喝太多酒,親愛的,這對你不好。我看到你喝第三杯了。」
「什麼?」林恩說。
「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阿瑟說。
「什麼?」林恩說。
阿瑟湊過去,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那親吻持續了兩、三秒,顯得親密纏綿,然後他說道,「親愛的,我答應你搬去我家時,可是說了要監管你的不良習慣的。」
「唔唔……」林恩說。
他轉頭看海倫,她尷尬地看著這一幕。她從來到開始就一直不信他倆是一對——她的眼力的確非凡。可是現在,這些猜測完全沒有意義了。
屋子裡的一半人在看他們,另一半之所以沒在看,是因為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