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末往後面走去，過馬路之前又回望了下。那人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如果不仔細觀察，還真有些像一動不動的雕像。

譚末買了兩瓶橙汁，遞給了他一瓶。唐年客氣地說了聲謝謝。

“那人怎麼一直往我們這邊看？”譚末嘀咕道，從剛才開始就頻頻往他們這裡瞥。不會也是社團的人吧？

“他是清初。”唐年低語，平靜的回答裡讓人聽不出什麼情緒。

譚末立刻抬頭，下意識地觀察了那人一番。清初一身西裝革履，面容嚴肅，因為等人前前後後走來走去有些不耐煩。

他看到了末年，也沒打算過來，是想撇清關係、保持距離？看末年和清初兩人之間的氣場，倒不如說是兩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來得更貼切一些。

末年表現得很冷靜，說出清初的名字也不痛不癢，可是上次，在YY，明明就很傷心啊。

兩人坐了一會，社員陸陸續續地到了，都是一些咋咋呼呼的人，氣氛歡脫活躍了不少。譚末跟著唐年走在一邊，清初走在另一邊，兩人隔了好些距離。

到達指定的酒店包廂，上菜之際，大家輪流自我介紹著，剛才等人到齊就過來了，還來不及介紹彼此。雖是同一個社團，但只認識馬甲，不知道馬甲背後的真人。社長某某某是個十分健談愛說話的御姐，後期含羞草就比較靦腆了，一直低著頭聽大家說話，還有幾個男CV，譚末也有些對得上號，畢竟性格、說話風格是□不離十的。

某某某拿出相機，拜託了服務生，幫忙給大家拍個合照。

拍完後，清初提醒道：“照片別傳出去了。”

“放心，有分寸。”

一餐飯吃的歡聲笑語，但末年和譚末這邊就比較安靜了。末年只是在被點到名的時候，才形式性地說幾句話，其餘時間就是埋頭啃東西，譚末面基的重點本就是末年，自然是跟著末年走。

譚末發現，末年自始至終都沒看清初一眼，倒是清初，有時候總會往這裡看，那眼神讓譚末覺得很不舒服。

吃了一會，末年就擱下了筷子。

“吃好了？”這麼點，難怪那麼瘦。

“恩。”

“叫服務生上飯？”

末年搖搖頭：“吃不進了。”

只吃了些菜就飽了，這胃是有多小啊。

因為有人還是觀察他們這邊的動靜的，看譚末如此獻殷勤，不免打趣道：“我怎麼發現末年和歸雲周圍冒著粉紅泡泡啊，歸雲你要不要那麼溫柔，蜜死我了。”

“額，沒有吧。”譚末下意識地往末年探去，發現他並沒有因為別人的玩笑有所牴觸，也就放心了。

但畢竟曾經的前男友在場，還有所忌諱，說了幾句後，他們也就不鬧末年和歸雲了。

譚末去了洗手間，洗好手轉身的時候，碰到清初進來。兩人的視線相交匯，譚末的身子一頓，點了點頭打招呼，卻被清初叫住了。

“你喜歡唐年？”疑問但帶著試探。譚末的重點卻是放在清初的稱謂上。

以前微博互動，清初都是張口閉口年年的。如今換成了唐年，這稱謂顯得很陌生。

“是。”譚末並不掩飾，何況末年和清初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我那時候，很喜歡唐年，喜歡他的性格，喜歡他的長相，在gay圈這樣的小0是很受歡迎。但是，和唐年在一起後，QQ裡那麼會說話的一個人，在現實里居然那麼沉默，也不懂得浪漫。處久了，你就會發現，這日子未免也太無聊了些。”清初突然說了這麼大一堆話，以過來人的身份，似乎是在給譚末一個忠告。

轉角處的瓷磚塊上，映著一個黑黑的影子，彷彿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清初，其實我想謝謝你。”

聽到譚末的話，清初的神色帶著些得意。譚末發現，那個影子動了一下，譚末很不可思議地，能夠想象出影子的主人此刻的表情。

還有後話，清初等著他一併說完。“你和他分手了，我才有機會。我喜歡末年，第一次接觸開始我就喜歡了。那時候你們在一起，我沒有什麼行動，但是現在，末年已經不再屬於你了，我會追求他，會讓他幸福。”

清初不以為意地嗤笑道：“我那時候的感覺，也是像你一樣。我曾經也愛過他，但那份愛，終究會隨著時間沖淡的。”

譚末搖搖頭，否定他的看法。“那是你愛的還不夠深，真正愛一個人，不會因為他話少而無聊，和他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都會很開心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