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徹自然是沒有異議,領著兩個妹子便往廣安寺的方向走,忽聽背後有人叫“瑾瑜!夏瑾瑜!”
回頭一瞧,卻是沈伯言從街道熙攘的人群中過來,笑容滿面的看著夏明徹,“你也出來看燈吶?”因不認得夏家的兩個女孩兒,也沒有跟她們打招呼,只是頷首笑了笑。
夏明徹停住腳步,笑道:“陪自家的兩個妹子賞燈,伯言兄案子辦完了?”
沈伯言揮了揮手道:“小案子罷了,當天晚上就抓住了,招了供畫了押,按王晟坤的吩咐將人亂棍打死了扔到了亂葬崗上頭,你說說,這人是圖了什麼?”
夏明徹愣了愣,以那人的功夫,不應該這般輕易就被抓住了才對,何況當時明明已經送他出了城……
“哎,瑾瑜,咱們一起去前頭喝一杯吧,”沈伯言一把拍在夏明徹的肩膀上,邀他去喝酒,“翩雲跟翾雲那倆小子在前頭的酒肆等著呢,”又笑呵呵的道,“還有梁家大公子跟王家的二公子也在。”
夏明徹卻有些猶豫,出門之前母親吩咐他,一定要照顧好兩位妹子,他若是去了,豈不是把兩個妹妹都撇在了這裡?
而嬋衣聽得這話,眼睛一亮,梁王二家一直在朝中爭首閣的位置,兩家的公子都在,再加上翩雲跟翾雲兩位表哥,說不準能探聽出些什麼訊息來,她忙道:“既然沈公子邀二哥哥去喝酒,二哥哥就去吧,難得出來散散心,這些天在家裡一直讀書,可別到時候憋出病來,將夏琪跟夏天留下跟我們一道去廣安寺看燈就行了,等要回去的時候,我讓夏天去酒肆喚二哥哥。”
夏明徹見嬋衣安排的妥當,點了點頭,溫聲交代了夏琪跟夏天幾句,跟沈伯言去了。
嫻衣卻是忍不住回頭看了沈伯言好幾眼,嬋衣眼尖的看到了,心下了然,沈伯言今年十八歲,尚未娶妻,卻已經在五城兵馬司當差,身上的補服也是六品的東城指揮使的補服,看上去就威風凜凜,再加上他原本生的不差,自然會引來一干小娘子仰慕的目光。
“四妹妹小心腳下,”嬋衣忍不住提醒,“別被亂花迷了眼,街上的燈這麼多,要挑最喜歡的那個,不要被外面的花架子迷惑了去。”
嫻衣臉上瞬間一紅,她不過是多看了幾眼而已,她咬著嘴角不做聲,跟著嬋衣有一步沒一步的往廣安寺走,街上人來人往,她沒注意不當心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她剛要道歉,一抬頭就看到,竟然是方才一直盯著嬋衣看的那人。
“你!”嫻衣驚呼的話說到一半兒,被他嘴角邊的微笑愣住。
“抱歉,在下未曾看路,撞到了姑娘……是你!”那人眼睛明亮的看著嫻衣身邊的女孩兒,眼中迸發出驚喜之色,“姑娘可還記得我麼?”
行刺
嬋衣撇了撇嘴,這一世她一心想避開的人,怎麼出來一趟哪裡都是他影子,像是跗骨之蛆似得甩都甩不掉,眼下又冒了出來,還問自己記不記得他,不過是在比武場見過一面,怎麼就一副熟人的語氣了?
這廂,簡安傑還在拱手作揖,等她答話。
嬋衣拉了嫻衣就走,連一句禮貌的詢問都沒有。
嫻衣卻被簡安傑那般玉樹蘭芝的風采吸引,忍不住道:“二姐姐,我撞到這位公子,理應……”
“是他自己走路不看路,與我們有什麼關係?你不是要去廣安寺看燈麼?還不快走?”嬋衣不欲與簡安傑糾纏,拉著嫻衣徑直走著。
忽然,一個沉穩熟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夏小姐……”
這個聲音……
嬋衣扭頭一看,果然是簡安禮,她笑跟簡安禮打招呼。
“安禮公子也出來看燈?”
簡安禮點了點頭,上前幾步問道:“夏小姐的風寒好了麼?”
“嗯,”嬋衣輕聲答道,“已經大好了。”
她說著話,忽的發覺簡安傑目光投過來,眸子發深,若是前一世看到他這個樣子,她必然要上前好言勸慰一番,可這一世,她只是眉頭微蹙,不動聲色的轉開了目光。
簡安禮見女孩兒臉色紅潤,不似前幾日那般面色蒼白,又見她身上披著厚實的披風,放下心來,轉而才發覺女孩兒嬌美的臉頰微微鼓起,臉上有一絲不悅的神情,他愣了愣,不知她因何事生氣,頓了頓,才道:“與家兄四處走走,夏小姐剛剛可是從河岸邊過來的?”
嬋衣這才看到簡安禮身邊的誠伯候世子簡安逸,之前在外祖母的壽宴上頭見過一次,她衝他頷首笑了笑,“剛剛在小攤邊吃了碗湯圓,”她伸手指了指小攤的位置,“就在那邊,安禮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