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父親從前承爵的時候就是在福建,福建大小官吏無一不貪,都成了慣例,父親過去整頓了幾年也沒有整頓好,後來皇上繼位召回父親做了五軍都督府的掌印都督,外放了秦伯候過去。
照理說,秦伯候才真正算是皇上的心腹,皇上整頓誰也不會整頓到他頭上才對。
顧奕抬起頭,“雖然還摸不清皇上的態度,但既然三皇子已經出手,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這些日子三皇子過的太快活了,還是讓他忙一些吧,省得手伸的那麼長,什麼都想管。”
幕僚輕鬆一笑,“這還不簡單,三皇子今日慶賀喬遷,毓秀園中有什麼齷蹉他不明白,咱們這些人可知道的清清楚楚,就等他搬進去之後我們看戲了。”
顧奕臉上也忍不住浮起一抹笑容,毓秀園說到底也是皇家園林,可不是那麼容易住的。
……
因謝家有事,謝霏雲還沒等到散席就被喬氏接走了,剩下嬋衣跟一干夫人以及閨秀在水榭中聽戲。
咿咿呀呀絲竹之聲傳過來,臺上的戲子一臉的濃墨重彩,或哭或笑都十分張揚。
天氣熱,加上先前跟謝霏雲說話,多喝了幾杯水,嬋衣有些忍不住起身出恭,雖淨房在水榭的另外一頭,但水榭實在太大,走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到。
不得不說毓秀園建得十分不錯,即便是淨房也與家中無異,十分舒服。
嬋衣從淨房出來的時候瞬間便感覺一身輕鬆,錦心跟錦屏二人跟在她身邊時不時的將垂下來的茂盛樹枝擋一擋,才走到一半兒,便聽見灌木叢中傳來細碎的說話聲。
嬋衣不由的停下腳步,看了錦心一眼。
錦心聽了一會兒,附耳過去輕聲道:“是毓秀園裡的雜役,一男一女,在說自己當差的事情,兩人似乎有私情……”
她剛說到這裡,灌木叢之中就傳出來女子輕微的驚呼聲,夾雜著些喘息,讓人一聽就知道是在做什麼。
嬋衣皺起了眉頭,今天是楚少淵喬遷新居的日子,府裡的下人們竟然敢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她上前一步就要動手料理,卻被錦心攔了下來。
處理
錦心制止她想上前的舉動,搖了搖頭,“有人來了,我們不能在這裡久留。”
嬋衣心中焦慮,“我不能放任這些下人敗壞王府!”
“小姐,您要想好您伸手料理這種事,是以什麼身份,”一旁的錦屏沒有像錦心一樣攔著嬋衣,而是輕聲勸告道,“雖說王爺跟您有婚約,但您畢竟沒過門,尤其是今日連皇上都來了,您伸手管了這事,往後指不定會傳出什麼話來,若是這些您都想好了,您決定要如何,奴婢們絕無二話。”
聽錦屏這樣一說,嬋衣這才反應過來,胸口騰昇起一股子又酸又澀的味道。
先前無論做什麼她都會三思而行,可每每遇見有關於他的事情,她總是這樣衝動,尤其這一次,連貼身丫鬟都能輕易想到的事情,她卻連腦子都沒有過,就要插手。
若她真的管了,只怕往後雲浮城中關於她的傳言又會多一條,安親王未婚妻恬不知恥,還未過門就整頓內宅,想嫁想瘋了的這種傳言。
她咬了咬唇,“我們回去!”
……
宴席開了沒多久,皇帝就起駕回宮去了,四皇子跟皇帝一同回宮了。
剩下的都是與楚少淵交好、亦或是朝中的重臣,留下來吃宴席,宴席上頭一片熱鬧。
楚少淵吃席吃到一半兒就聽張德福進來稟告,“主子,後宅出事了,有兩個不長眼的奴才在後頭私通,被朱家大小姐撞了個正著,現在整個後宅都鬧起來了。”
楚少淵眉毛皺了起來,他搬進來還不到三天,毓秀園中的大小雜役也都沒有換,一些掌管花草打理內宅的丫鬟婆子,他還未曾見,沒想到會在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看向張德福,“內宅之中都來了哪些女眷?夏夫人可來了?”
張德福搖了搖頭,“夏夫人身子不適,今兒是夏老夫人跟依雲縣主一道兒來的,夏老夫人已經將人扣住了,依雲縣主在安撫朱大小姐,遣了奴才來問問您,這兩個人要如何處置?”
楚少淵側頭想了想,道:“你去與夏老夫人說一聲,讓她將這兩個奴才各打三十杖,發賣出府,朱家的話,就說等這邊的宴席散了,我再過去給她們賠禮。”
……
張德福帶話進來給夏老夫人,夏老夫人心中嘆了一口氣,讓男人來管內宅的事,可不是就這樣直截了當,連個緣由也不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