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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他見花拾歡接過酒壺,卻沒有喝下去,略帶疑惑道:“本君雖常年困於這個見不得人的地方。但也聽說那妖界最強之人是鍾愛這黃白之物的。如今看來,難道傳聞有假?”

鏡禾卻是微微一笑:“聖君只關注到美人,卻忽視了在下。這讓在下的心裡不是很好受呢。不如這酒就先賞給在下喝一口。”

說著他就從花拾歡手中拿過酒壺痛飲起來。花拾歡稍稍一驚,只因從他嘴角漏下的酒汁竟是紅色,如鮮血一般妖異的血色。

很快,鏡禾看著空無一滴的酒壺,笑道:“美酒甚好,可只有這一壺,不能與聖君對飲,倒也遺憾!”

魔君大笑道:“有何遺憾?這酒要多少,本君提供多少就是。只不過這白玉壺,本君此地只有一個,卻也不好叫丫環現在去取以免耽擱了時間誤了貴客的雅興。”

鏡禾笑著重新把白玉壺拋到魔君手中,魔君一手接過一手已摘了幾朵魔君塞入壺中。他仍是臥躺在花叢中,嘴角仍掛著顛倒眾生的絕美笑容,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極其優雅。可是花拾歡看到兩個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在這雲霧繚繞的彼岸花叢中對話,只覺得氣氛無比詭異。

她見魔君又把白玉壺跑過來,她接過來,拔開酒蓋聞了一下,還是將一整壺酒痛快飲下。她擦去嘴角滲出的鮮紅色的酒汁,晃了晃變空的酒瓶道:“已經喝完了。”

魔君拊掌大笑:“果真是女中豪傑。可是,”他惋惜的嘆口氣,“姑娘這樣的人竟會中了我魔族的劇毒,妖魔本是一家,豈能自相殘殺?”

鏡禾笑道:“所以在下才將她帶到魔界來,還望聖君能用玄櫻幽曇解去她身上的劇毒。”

魔君終於從花叢中站起來:“你們來的正是時候,玄櫻幽曇在本君這麼多年的培育下,已經不需要人守著七天七夜才能成功開花。你們跟本君來。”

花拾歡只看到他紅色的身影隱入了雲霧中,在要跟上他的時候,她突然重重得握住了鏡禾的手臂。

鏡禾稍稍一怔,復得曖昧一笑:“怎麼?拾歡見我對你的毒如此盡心盡力,所以開始對我傾心了麼?”

花拾歡鬆開他的手:“我只是想親自測試一件事,看看影子,是不是也是有血有肉的?”

鏡禾臉色微變:“影子?”

花拾歡盯著他眉心的彼岸花印記,“當然,我肯定說的不是你。你這樣厲害的人,怎麼會甘心做別人的影子?這裡的霧這麼大,我們快找不到魔君了,還是趕緊跟上去吧。”

他們緊跟著魔君穿過雲霧,卻來到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鵝毛般的大雪一片一片的飛下來。而且他們此刻竟然是站在一個巨大的山頂上,前面就是萬丈懸崖。

鏡禾道:“魔界既然是幻化出來的世界,所以出現什麼樣的情景都不覺得奇怪。這座山崖還有一個極美的名字,你知道是什麼?”

“什麼?”

“摘情崖!傳說這摘情崖是戀人定情的地方,可是在這裡定情的都好像沒有什麼結果,最後這裡也成了他們殉情的地方。”

他們一踏上這個摘情崖,發現雪就自動停了。天空澄澈得像一面剛剛被水清洗過的鏡子。一輪斜斜的落日盪漾在這面鏡子上。

落日被雪洗白,雪被落日曬黃。

在這雪地中除了魔君,她和鏡禾之外,還出現了兩個人。他們看上去像是一對情侶,都是身著一身白衣,與這冰雪之地融為一體。那少年還在雪地中立起了一塊畫板,正在細心的作畫。

花拾歡道:“這兩個人也是魔界中人麼,可是氣質看上去並不像。”

鏡禾笑道:“這魔界的一切都是幻化出來的,這兩個人你也當是幻化出來的影子吧。”

花拾歡看到那個少女先彎下腰捧起了一堆白雪,她的手,比這雪還要晶瑩,還要白皙。她長長的白裙埋在這雪中,那種渾然一體的姿態,彷彿她就是這雪中的仙子,冰雪的寵兒。

她的身邊站著的白衣少年,此時他整個的靈魂都好像被眼前這道倩影給吸盡去了。終於,他的眼神恢復了平靜,他把手中的畫遞給她,道:“畫好了,你看怎麼樣?”

白衣少女接過畫,淡淡一笑:“你畫的每一幅畫都是那麼好!”

“可是畫雪中的你,這是第一次!”

白衣少女輕嘆,目光投向這夕陽下的摘情崖。此刻在夕陽的暈染下,崖邊的被雪點綴的一草一木都像玉樹瓊花,在仙光乍現中盈盈待放。這樣純淨的雪景,彷彿再骯髒的心靈都可以被它洗盡,再冷漠的面容都要被這造物的奇葩所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