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墨亭領情地笑了笑:“那你看硬了嗎?”
“我倒是想,”柴可把溼漉漉的紙巾往垃圾桶裡一甩,“沾毒到我這份兒上都得痿,你說讓我找個女人,那是屁話。”
他頭髮油膩凌亂,雙眼通紅鬍子拉碴,衣衫不整臭氣熏天,根本不像問鼎歌壇多年的當□□手,陳墨亭等他眼睛裡的迷幻消散的差不多了,彎腰伸出雙臂穿過他的腋下,抱起來運進洗手間,抓住後他的衣領按在噴淋底下把熱水開到最大。
柴可立刻被燙得哇哇大叫。
陳墨亭硬按著他在水下衝了一兩分鐘,鬆開手扯了條毛巾擦乾身上濺到的水珠:“洗個澡準備出門吧,劉經紀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他並非心甘情願地來勸柴可出席新專籤售會,但柴可是天鳴的搖錢樹,一開口說想見他,他就必須中斷表演課程趕過來。
劉經紀第一次找上門來是因為柴可臨時拒絕綜藝節目的錄播,點名把陳墨亭找來才肯挪窩,接下來的幾次傳喚也都是非他不可。柴可圈內風評很差,人人都說他神經質、難相處、猖狂囂張,陳墨亭做足了心理準備才來見他,卻萬萬沒想到他敢當著自己的面吸毒。
七八年前就有人說柴可江郎才盡,他的專輯成績卻一次次甩了那些人耳光,現在他被捧得高高在上,卻真的要毀在自己手裡了。
“陳墨亭,”柴可從淋浴間裡探出半邊身子用浴巾扔他,“給老劉打電話。”
陳墨亭好脾氣地扒下蓋在頭上的浴巾,撥通劉經紀的電話,坦然接受對方的千恩萬謝,掛線跟柴可道別。
柴可揚聲道:“替我向孫經紀問好。”
“好。”
陳墨亭乘電梯下到停車場,門向兩側開啟的同時,孔東嶽一雙冷酷的眼神立刻映入他的眼簾。陳墨亭立刻露出笑容,畢恭畢敬地叫了聲“東哥”,側身走出電梯。
孔東嶽站在原地不動,電梯門一關,跟在他身後的劉經紀趕忙用手擋住。陳墨亭瞥見他驚魂甫定的神色,隱約有種不詳的預感:“東哥找我有……”
“我來找柴可,”孔東嶽道,“聽說你跟他關係不錯。”
劉經紀的臉色又差了幾分,陳墨亭猜測孔東嶽可能剛為此大發雷霆。也難怪,藝人吸毒的醜聞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層麻煩:“柴哥看得起我。”
孔東嶽冷不丁笑了笑:“看得起你的人很多啊。”
陳墨亭心裡瞬間閃過秦浩的名字,卻不能當面問孔東嶽,笑了笑不說什麼。
“轉告孫敬寒,別怠慢了自己的靠山。”
孔東嶽說完這句便走進電梯,陳墨亭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指關節傳來劇痛才發現自己雙拳緊握到幾乎肌肉痙攣,深吸一口氣閉眼撥出,轉身走向自己的車。
秦浩的電話來的不是時候,孫敬寒跟正在聊著的人說了聲不好意思,走出巷尾的酒吧往巷口走了兩步,剛接通就是一句陰沉的“那件事你怎麼解決的?”
孫敬寒裝糊塗道:“秦總指哪件事?”
他如此鎮定,秦浩更是一陣無名火起:“我警告你孫敬寒,不要惹我生氣。你之前求我那件事到底是怎麼擺平的?”
拒絕孫敬寒投懷送抱的那一天,他前腳邁出酒店後腳就後悔了,但想到孫敬寒沒有別人可求,也就沒有回頭,只等他自己再找上門來。沒想到幾個月過去,一切風平浪靜,堂堂新易網路總裁,居然每天呼叫爬蟲程式重新整理陳墨亭的關鍵詞,連秦浩自己都覺得可笑。
他這天多喝了幾杯,一時氣憤難平,這才打電話興師問罪。
“本來要爆料的人良心發現,不了了之了。”孫敬寒實話實說,“秦總費心了。”
“放屁!”秦浩火冒三丈,“你老實說,你他媽跟誰睡了!”
孫敬寒覺得好笑:“秦總,不是所有大佬都對男人感興趣,就算有,也不會像你這麼眼光獨特,要我這個肉都柴了的老男人。”
他說的一點沒錯,秦浩也自覺失言,自嘲地笑了笑:“說得對。”
“如果沒有其它事……”
“敬寒,”秦浩低聲叫著他的名字,“我們之間可從沒說過分手。”
“我們也從沒交往過。”孫敬寒靠在牆上,緊閉雙眼捏住鼻樑,“我不記得說沒說過分手,但這個詞對我們來說本來就沒意義。”
他的確不記得分手時的情景,但秦浩卻記得,牢牢地記住了。那時大筆投資接二連三到位,馬上就能大展拳腳,他當即決定跟幾個合夥人各自搬出寒酸的蝸居,搬進一套像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