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我……我看到你被那兩個人帶走,就打了車跟到這裡,等他們在外面犯困,才敢靠近……”
“你想幹什麼?替歐捷報仇?”杜威瞪著她,終於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張薏仁沉默了更久,而後小聲道:“我知道歐捷犯了罪,我知道他差點要了你的命,可是他其實是個好人,只是一時糊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說著話,這姑娘便哽咽了:“我們倆一起在福利院長大,只有他對我好,我們約好了要一起考大學,一起實現自己的夢想……可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就離開了大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你做這樣的事……我去探監,他從來不肯見我,他現在一定很不好……”
杜威最怕女孩兒哭,見狀便安慰說:“嗨,也不能怪他,你別瞎想了。”
“我求求你,讓他出來好不好,他已經受夠懲罰了,你爸爸是大官,你一定有辦法的,求求你不要再恨他了……”張薏仁忽然拉住他的胳膊,抽噎的哀求道:“只要你肯救救他,別讓他再在監獄裡受苦,我會報答你的,雖然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但我以後會報答你的……”
杜威完全沒想到她會將這種話,提這種要求。
再回味起剛才張薏仁不顧危險的去救自已,一時間心裡很不是滋味。
很久以前,他的心裡是沒有惡的。
他不會把任何人想象成壞人,不會提防,不會反感,不會懷疑。
可是在失去鄭洛萊的日子裡,心裡卻開始惶惶不可終日的學會了不安。
遠離了父母,遠離了朋友,遠離了每一個可能令他失去愛情的他人。
甚至於,他也開始質疑鄭洛萊的忠誠。
杜威得到愛了,卻險些失去了他原本單純的世界。
再仔細看看張薏仁,她這麼弱不禁風,不善言辭,怎麼會變態到去傷害自己?
“我想想輒吧。”杜威嘿嘿笑了下,又站起來說:“我們要不要去看看那兩個人,你怎麼帶刀到處跑啊,那人要掛了咋整?”
“我昨天剛買的水果刀,忘放宿舍了……”張薏仁擦著眼淚:“我剛才想我要是去救你,萬一遇到危險還可以防身,就裝兜裡了,我們等人來吧,萬一……”
杜威大大咧咧道:“沒事兒!我是誰啊,那一傷一殘的,直接被我KO掉。”
他眼圈都被打黑了,卻又露出了炯炯有神的眼神兒。
——
鄭洛萊的車是在三十分鐘後趕過來的,隨同而來的,還有響著報警聲的救護車。
杜威正瞅著張薏仁照顧著那倆個受傷的保鏢,聞聲從小屋裡出來,迎了上去。
鄭洛萊見到他的人,心裡的石頭才落了地。
兩個人狼狽不堪的,卻都露出了微笑。
杜威沒有什麼煽情的擁抱,只是踢踢地上的石子,小聲道:“早晨的事對不起,我該和你好好說的。”
鄭洛萊說:“是我對不起你,又害了你。”
杜威搖搖頭:“我做錯了好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