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從外面掀開,而後露出了個有著長長黑髮的腦袋。
——
現在報警,如果警察沒有辦法立刻找到杜威,那結果肯定是個悲劇。
如若真的去找爺爺,不管他會不會籤這種遺囑,就算簽了,拿到繼承權的姑姑也不會讓自己有好日子過。
除非……
鄭洛萊慢慢的瞅向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老女人,目光詭異。
鄭佳維傲慢的問:“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她吃定了他放不下杜威,卻忘記了他們兩人流著相似的血。
猛然狠狠地一拳打在鄭佳維的頭上,她驚慌的跌倒在地,轉而就被鄭洛萊掐住脖子。
“我既不想失去杜威,也不想為難爺爺,對不起,這次是你在逼我。”鄭洛萊左手捂住她的嘴,右手漸漸用力。
鄭佳維很想全力反抗,但她如何打得過一個青年男人。
驚慌、恐懼、絕望……
這些灰暗的情緒如同潮湧般從姑姑的臉上流露出來,鄭洛萊在大腦空白間感受到了種強烈的罪惡感。
他很害怕。
——
“你……怎麼在這兒?”杜威瞅著凍得哆哆嗦嗦的張薏仁,非常訝異。
張薏仁噓了下,而後過來用顫抖的手替他解繩子:“那倆人睡著了,我們快走。”
時刻緊急,杜威也沒再多問。
四肢得到自由之後,他便努力揉了揉發麻的肌肉,一瘸一拐的跟著她來到視窗。
“你先出去,快跑。”張薏仁顯然嚇壞了,臉上半點血色都沒有。
杜威拉開窗簾,一陣冷風襲來。
外面是荒蕪的郊區。
正在此時,一直緊鎖的門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張薏仁害怕的說:“你快走,快走,他們又不認識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說著便使勁推杜威。
可是杜威卻在瞬間改變了主意,轉身拿起地上破舊的凳子,在門開啟的瞬間就用力砸了下去。
陌生的男人被突如其來的大力擊倒,緊隨其後的男人卻警惕的撲了過來,將他按倒在地。
張薏仁驚慌失措的看著他們相互廝打,鼓足勇氣上去幫忙,卻被男人一拳開啟,頭撞到冰冷的牆壁,很快滲出鮮血。
她咬住嘴唇從地上爬起,猛然從棉服裡拿出水果刀,照著他的後背閉著眼睛紮了下去。
杜威順勢狠揍了男人幾拳,鼻青臉腫的站起來拉她:“走!”
張薏仁鬆開濺上血的手,磕磕絆絆的跟著他衝了出去。
劫持杜威的正是白日裡開皇冠的那兩個人,這小屋是郊區林地的管理員室,大概荒廢多年,周圍枯草從生。
仗著身體好腿又長,二萌拽著這姑娘狂奔了好遠,才喘息著問:“帶電話了嗎?”
張薏仁根本上不來氣,哆哆嗦嗦的點頭,把手機拿出來給他。
杜威毫不猶豫的就撥出了號碼。
——
手裡姑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鄭洛萊的臉色比她好不了多少。
可是放過她,二萌怎麼辦?
正在千鈞一髮的時刻,他兜裡的手機響出了音樂。
這似乎是上帝在提示他回頭是岸。
鄭洛萊條件反射似的鬆了手,看著奄奄一息的鄭佳維猶豫兩秒,而後癱坐在地毯上接起了電話。
他不想殺人,他不想再犯錯。
他有在乎的生活,他不再敢拿一切冒險。
“你在……在哪兒呢?快來……救我,操……累死了!”杜威的聲音非常意外的傳了過來。
鄭洛萊睜大眼睛,猛然站起來問:“你在哪兒,我馬上到!”
平日裡優哉遊哉的語調竟然有些發抖。
人的求生意志是非常可怕的。
臉都憋青了的鄭佳維趁著這個機會,非常狼狽的爬到辦公椅上按下了警鈴。
鄭洛萊心裡一沉,只怕自己被她控制住而耽誤了杜威。
書房的門在幾秒之後就被推開了。
可是進來的卻不是保鏢,而是拄著柺杖的鄭松晏,和攙扶著他的白彥。
鄭佳維嗓子沙啞至極:“爸爸……”
——
得知自己已經安全了的杜威帶著張薏仁在荒草地裡疲憊的坐下,而後摸著自己血淋淋的手腕說:“你怎麼在這兒,你是不是跟蹤我很久了?”
張薏仁驚魂未定,她沉默半晌,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