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兒,你跟孩子們一起等著吃飯好了。”
柏明語今天說話的口吻,讓葉非怎麼聽怎麼彆扭。他尷尬的笑了兩聲:“好,我幫馮大姐看著孩子。”
柏明語掃了一眼葉非,跟他對視了一兩秒,緊接著鼻子裡發出了哧的一聲,“行了,弄好了,等著吃飯吧。”整理好保健箱,離開了房間。
葉非看著門框,心想,自己剛才的行為是不是有點二啊?他怎麼感覺柏明語好像讀懂他的心思了呢?葉非略顯糾結的看著包紮好的手指,突然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幸好吃飯的時候孩子們都爭搶著讓葉非講警察抓壞蛋的故事,讓葉非總算是挽回了一些顏面。談起他擅長的事情,葉非會變得健談,豐富的經驗及對破案的獨到見解,讓他顯得幹練又富於魅力,柏明語也不禁被他吸引了注意力,認真聽著葉非講述破案經歷,有些挪不開視線。
飯後,兩人在柏明語的房間裡吃著水果,聊起了孫廣民虐童案。這本來是葉非今天找柏明語的真正目的,結果到最後要不是柏明語問起案子的進展情況,他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孫廣民從最初的強…奸、虐待女童,最終走上強…奸虐殺男童並不是毫無緣由的,這跟他從小到大所經歷的一些事情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于斌和姚潔從J村帶回了調查資料。一個惡魔的成長史,就這樣被濃墨重彩的勾勒出來,成為刑警今後處理此類案件的珍貴參考資料。
故事要從三十多年前說起。孫廣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這只是好聽的說法,其實那個年代並沒有什麼離不離的概念。說白了就是母親跟鄰村的一個小她十幾歲的男人跑了。從此以後,就是父親一個人帶他過日子,60年代,母親行為被視為“搞破鞋”,孫廣民也一直頂著破鞋的兒子這個光環過日子。
孫廣民的父親好吃懶做,嗜酒成性,動不動就打老婆,後來老婆被打跑了,他就拿兒子撒氣。可以說,從孫廣民出生那天起,一直到青春期發育階段,他就是在一個畸形的家庭環境下長大。13歲那年,放學經過一個野地,親眼目睹父親把村裡的一個女教員強…奸了,女教員說要高發他,他爸怕了,就把女教員給勒死了。
父親看到兒子,沒說什麼,還讓兒子幫忙挖坑,把屍體掩埋起來。
父親做了壞事,卻沒有得到法律的制裁,這種扭曲的認知,在孫廣民心裡播下了第一顆罪惡的種子。
青春期,一個本應該是這一生裡最美好的階段,對孫廣民來說卻是一場噩夢。女孩們討厭他,男孩們欺負他,老師體罰他,父親虐待他,他沒有一天不活在地獄裡。
那時他最渴望的就是長大,像老師一樣,像父親一樣,可以打孩子,打得他們滿地找牙,哭爹喊娘。讓他們再也不能瞧不起自己,不敢欺負自己,他要看到他們向自己下跪求饒。
青春期是一個人成長過程中最重要的階段,如果沒有好的成長環境和健康的生理與心理教育,很容易造就出扭曲的人格。孫廣民就是一個真實的例子。
但孫廣民第一次作案,實屬偶然。16歲那年,孫廣民的父親病逝,他為了照顧家裡食雜店的生意,輟了學。其實就算上學他也考不上,全班最後幾名,從沒考及格過,不上學正合他意。也就是那一年,孫廣民路過鄰居家門口,不小心撞到了一個10歲大的女孩,孫廣民見女孩長得眉清目秀,模樣討喜,就想跟女孩套套近乎,逗她玩玩,可小女孩脾氣異常暴躁,對孫廣民又罵又打,又掐又咬,還往他身上吐痰。孫廣民積壓了十幾年的暴虐因子一瞬間就被女孩激發了出來,趁四下無人,孫廣民捂住孩子的嘴,一把將她抱起,一路跑回了家。
在這種境地下,女孩頓時沒了之前的氣勢,那驚恐受驚的模樣讓孫廣民嚐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喜歡看到少女無助的表情,撕爛她們的衣服,貫穿她們的身體,用各種方法蹂躪她們,玩弄她們,聽著她們一聲聲呻…吟與求饒,讓孫廣民覺得自己就像主宰萬物的神明。在孩子們面前,自己簡直無所不能。這讓他無比興奮,異常滿足。
作案後,他威脅孩子,如果敢把事情說出去就殺了她和她的全家。孩子非常害怕,隻字不敢對家人講。
第一次作案讓孫廣民從孩子身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十年間,他屢次強…奸少女,卻從沒被告發過,這讓他的膽子越來越大,行為也越來越猖狂。直到他強…奸曹家大娃曹小妹整整一年後,被曹小妹的母親發現,報了警,才終結了孫廣民奸…性虐待少女的罪惡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