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非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他還跑了趟西單商場,買了塊手錶,讓人做了精緻的包裝。開車趕往靈境衚衕的路上,葉非的心情說不出的雀躍,他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位上的禮物,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起來。
葉非穿過雞腸子一樣的衚衕,來到了柏明語家的四合院,敲響了大門,裡邊傳來了柏明語的聲音。
柏明語拉開大門,見葉非手裡拿著一個禮品盒,覺得畫面特別好笑,他嗤笑了一聲,“這是什麼啊?”
“送孩子的。”葉非也覺得自己拿著這樣的東西有點彆扭,趕緊邁過門檻,走了進去。
“送我的?!謝謝叔叔!”老大高興的跳了起來,然後叫道:“叔叔比小白有錢,比小白大方!小白只送了我一個他自己雕的木頭!可土了!”
“你懂個屁!送手工的東西才珍貴!”柏明語扒拉了下老大的腦袋,不知好歹的兔崽子!“不樂意要就還給我,別白費我的一番心思!”
葉非問:“雕的什麼?”
老大瞪了一眼柏明語,從兜裡掏出來給葉非看,“醜不?”
那是一個金剛葫蘆娃,明顯是敷衍了事的雕工,跟柏明語的水平相去甚遠。葉非忍住笑說,“還行,挺好看的,這東西的價值可不在表面上,這是桃木的,有辟邪的作用。”
老大連忙搶了過來,兩眼發亮,“辟邪?真的假的?”
葉非肯定的點點頭。
老大很相信警察叔叔的話,立即高興了,“哈哈,太好了,我有辟邪法寶了!邪魔退散!”說完,老大圍著院子轉悠起來,一群小崽子也跟著跑,都想摸摸辟邪法寶。
柏明語好奇的看著葉非,“非哥,原來你也有當父親的潛質啊。”
“是嗎?”葉非呵呵笑了笑,心裡還挺美。
“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只有當媽的潛質呢。”
“……”
柏明語壞笑兩聲,轉身進了廚房。
“臭小子……”葉非看著他的背影,窘笑著嘟囔了一句。
葉非在洗手池洗了手,也跟著去了廚房,打算幫著忙活忙活。
“有我能幫忙的嗎?”葉非站在門口看著忙碌的兩人,有些侷促。
“不用不用,瞧你穿這身金貴的衣服,別弄髒了!你去跟孩子們玩吧,飯很快就好了。”馮桂枝笑著說。
“來幫我削土豆皮。”柏明語卻沒客氣,叫葉非過來幫忙。
“啊,好的。”葉非挽起袖子,學著柏明語,坐在小馬紮上,在大洗衣盆裡拿起一個土豆,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柏明語遞給他一把菜刀,“用這個。”
“菜刀?沒削皮器嗎?”葉非問。
“你小時候有削皮器嗎?那時候都用這個。菜刀用好了,比削皮器好使。”柏明語低著頭削土豆,手中的菜刀飛速的晃動著,在他手裡,似乎菜刀真的比削皮器好使。
葉非從來沒下過廚房,連個蛋炒飯都沒做過,更別說削皮切菜了。他對柏明語的話信以為真,拿著菜刀筆畫了兩下,盆裡削乾淨的土豆上瞬間出現了兩滴殷紅。
“我靠!你是削土豆還是剁手啊?”柏明語瞪著葉非的手指,簡直不敢相信有人會笨到削個土豆能削到手,連馮桂枝家那幾個兔崽子都沒這麼笨。而這人還是個刑警隊張,還是個快三十的爺們。
“哎呀!都流血了!小白,你快幫葉隊長處理一下傷口,別讓他進來了,這裡有咱倆就夠了。”馮桂枝說。
這潛臺詞葉非聽得出來,自己就是一個添亂的。
柏明語奪過葉非手裡的菜刀往盆裡一扔,“走吧,這裡不適合你。”
葉非有點窘,連忙解釋了兩句,“哎,家裡都是用削皮器的,冷不丁用菜刀不太習慣。”
柏明語哼笑一聲,沒搭理葉非,徑直走到他的房間。葉非看著柏明語的後腦勺,頓時覺得臉有點燒得慌,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柏明語拿出保健箱,拾起葉非的手看了看,問他,“手背怎麼弄成這樣?跟人打架了?”
這問的什麼話啊?他這麼大人了,還學半大孩子打架?葉非哭笑不得的說,“哪兒啊,我是那麼暴力的人嗎?”
“怎麼弄的?”柏明語幫葉非的手指消了毒,用紗布包好,手法嫻熟細緻。
“哦,沒什麼,不小心磕的。呵呵,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享受著柏明語悉心的服務,葉非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磕的?忽悠小孩呢?柏明語抬眼看了看葉非,沒戳破他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