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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幹頭發的動作。

像是怕被他看破心思,初平低下頭,更像是做賊心虛。其實即使要走,也不知道去哪,葉晟是並不需要他的。

無處可去。

“這樣啊?”季昌彥已經自動解釋成他要走,有些為難,“那還是在家裡學吧,讓老頭給我請個家庭教師,我看你就滿合適,要不哪天給老頭看看?”

初平囁嚅著,“季總,你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他正色,“要是你跑掉,你知道我會怎樣。”

初平有些吃驚,看著他的臉,訥訥道:“我不會走的。”

要走也不會等到現在才走。

他做事一直是隨遇而安,如果不是到了極限,他都能忍耐。或許別人看起來這事荒謬到了極點,但……但事情是不同的。他默默地想,羞恥還是層層湧了上來。

沒有什麼不同吧。連這樣的恥辱都能忍耐,只能說,已經不像個男人了。

季昌彥忽然一步步走近,在他面前停下,伸手去摸他肩膀上的血痂:“歪歪扭扭的,難看死了,哪天到醫院做個手術去了吧。”

初平沒有作聲。

他的手在他的疤上蹭,有些痛,似乎到不了心裡,這更讓他難受,恨不得他用力一些,將痂蹭破,流出血水。

他近乎自虐的想著,心裡微微平靜了些。

“去洗洗,然後我們出去吃飯,嗯?”季昌彥的手移到他帶著血跡的胸口,聲音也由清朗變得低沈,像是溫柔的假相下,其實包著的只不過是惡毒的故意。

“是。”他答應著,先後退了一步。

23

出門的時候,已經近了中午。然而並沒有太陽,天陰陰沈沈,像是下雨前兆。沈初平說要去拿傘,季昌彥拒絕了。

兩個人照例到常去的那家餐廳裡吃飯。季昌彥吃了幾口,便說不吃了,百無聊賴地坐著。沈初平也不好意思讓他等,隨便吃了一點。

出門的時候,季昌彥忽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沈初平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路邊不遠處的梧桐樹下,站著一個男人,正是邵容。邵容拿著電話在說什麼,似乎沒有看見他們,正好說到盡興的地方,忽然間笑了一笑,神采飛揚。

初平心裡不由得微微一動。聽說,梧桐是鳳凰棲息的地方,因此又叫鳳凰木,且不說這話是真是假,邵容這人的確稱得上人中龍鳳。他有點自慚形穢,垂了垂眼瞼。一隻冰冷的手忽然握住他的。他吃了一驚,看見季昌彥並沒有看他,冷冷地看著前面。

季昌彥的手本來就有一種病態的冷,但此時似乎冷得更厲害。看見邵容收了線,季昌彥便不冷不熱地道:“邵哥,好久不見。”

邵容聞聲轉頭,神色有些詫異,目光移到他們握住的手,微微皺了皺眉,走過來,說道:“你們在一起吃飯?”

季昌彥淡淡道:“不在吃飯,難道在拉屎麼?”

邵容似乎已經習慣他說話的樣子,也不理會,向沈初平道:“初平,你又跟他在一起了?”

沈初平訥訥,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季昌彥已經開了口:“沒錯,跟我在一起了,邵大公子這麼關心他,是看上他了?想不到邵大公子居然也會看上你,沈初平,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啊。”他語調冰冷,聽起來像故意奚落。

沈初平覺得他這麼說有些失了風度,但還是忍不住臉上發熱。“季總是開玩笑的,邵容,你別放在心上。”

季昌彥道:“誰開玩笑?沈初平,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

他尖刻的話語刺得沈初平耳膜發痛,他站立著,有些木然。在這些富家子弟面前,他的確是比只螞蟻也不如。

要是能忽然死掉就好了。他忽然有些荒謬地想。

“季昌彥,你太過分了!”邵容皺眉。

“他是我僱的人,我養的狗,我教訓他,關你什麼事?”

“你說話放尊重些!”邵容忍著怒氣道。

“你要怎麼樣?要為他出氣麼?”季昌彥顯出一種無所謂的態度,眼光斜斜地看他一眼,輕蔑無疑。

邵容一拳便要打在他的臉上,卻被沈初平攔住,簡直難以置信,但看見沈初平近乎哀求的表情,卻一言不發,只好忍下來,想說什麼,過了好久,才道:“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就來找我。”他拍拍沈初平的肩膀,嘆了口氣走了。

季昌彥想去追,腳動了動,還是沒有去,站在那裡,只是咬牙切齒,淚水慢慢順著臉頰滑下來。

沈初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