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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來想一些,別太任性……”到這種時候他居然還說得出關切的話,不能不說自己是神經大條,或者根本沒神經了。

他有些自嘲地苦笑。

“誰說準你走的?”季昌彥微微蹙眉,“你腦子進水啦?划船啦?”

“……已經快三個月了……”沈初平訥訥地指出事實。他說過,三個月就會膩的,何況現在還遇到這種事。

“三個月?”季昌彥點頭道,“時間沒錯,看來真的是我的。要是做產檢的話,叫上我。”

初平看著季昌彥的笑意,有些呆怔,竟說不出話來。他就是被這樣稚氣的笑容迷惑的。默默地想著,卻有些苦澀,誰能想到這樣的孩子,發起狂來竟會那麼可怕。

“季總,有時間去看看醫生吧。”沈初平幾乎像是哀求著說。季昌彥本來立刻就要發作,但看見他哀求的表情,心裡一軟,還是氣乎乎的說,“我又沒病!”

其實昨天晚上他並沒有認錯人,沈初平和邵容樣貌並不相似,論神采,邵容俊美飄逸,沈初平整天愁眉苦臉,半點也比不上。但自己心裡一股鬱氣難以消散,沈初平又正好回來,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出氣筒,便在他身上發洩了。

“總之,我沒說可以走就不準走,不然就是違約,違約就要賠錢!”

初平聽他說得十分堅決,心底莫名的有些激動,像是有某種奢望得到滿足。漸漸地,又覺得自己十分可笑。其實一個人活著,什麼事都會過去,為了一些無謂的事,實在沒必要激動。他一直以為能看得很淡,看來道理說得出,卻也不能做到。

季昌彥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他轉過頭,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腿還是不由自主地發抖,像是脫力的樣子。

“幹嘛不看我?是不是在想,怎麼報復我?”季昌彥十分悠然自得。

他一驚,轉頭看向他的臉,蒼白的,有些病態,但唇色卻是少年的粉紅,像是電影裡的一個定格,滿眼看去,張狂而脆弱的美麗。

是有毒的。他心想。

“報復我也不怕,要來儘管來。但是沈初平,你有這個膽子麼?”他大笑,有絲淡得看不清的輕蔑,白得透明的臉。

初平低聲說:“季總幫了我很多忙,我怎麼會想報復?”

“說謊還裝得真像。我昨天晚上弄得你現在站都站不起來,你不恨死我才怪。”季昌彥雖然這麼說,但口氣還是滿不在乎,一支菸叼在嘴裡,點燃。“昨天晚上為什麼不走?”

他沈默,過了很久,還是沒有說話。

“沈初平,你還真是個奇怪的人,該不會被我X上了癮吧?”他似乎也覺得這個理由荒謬到了極點,仰起臉笑了起來。但是這句話似乎一擊即中,沈初平臉色登時慘白,臉上的表情幾乎像是難堪到了極點。

季昌彥發現他不太正常,似乎覺得自己好像說得過分,抓了抓頭髮,有點焦躁:“沒意思,我去洗澡。”他赤著腳,在長毛的地毯上曼行過去,少年的骨架雖然清瘦,但十分勻稱,隨意而懶散。

陽光透過窗簾照下,窗明几淨,沒有一點塵埃。

跟季昌彥相處三個月,幾乎朝夕相對,他不愛說話,季昌彥卻能什麼都說,包括下流的調笑,對父母的不滿,愛看的雜誌漫畫,他以為早已知道他的一切,但原來有些事,他是不知道的。以前一直只是聽,現在像是忽然間想通了。

季昌彥對那個似乎叫做洪菲的女人有興趣,也許僅限於佔有慾,因此不容許自己被拋棄,就像他剛才忽然提出要走,他同樣也不能容忍。像孩子對於玩具的執愛,但是誰又知道這執愛會有多長時間?長大之後再回頭去看,或許早已經忘記在塵灰下是什麼東西。

但是,他並不是不懂得愛情,他是那麼愛著那個人。

初平摸著肩膀上已經結痂的傷口。有些微的痛楚忽然間刺痛心臟。

仔細想來,他並不大記得他的臉,那相貌總要再看一次才恍然,原來是這樣的美麗,但那仰起臉的微笑,微帶不屑的懶散,卻又像很多年前已經見過。

不可能吧,很多年前,他比現在還小。他為自己的異想天開好笑。

腳步聲再傳來時,季昌彥拖著一雙拖鞋進來,擦著溼發,有些抱怨:“老頭叫我明天去學校上課,不然就讓我以後拿不到遺產。你在家等我吧。看來只能等老頭翹掉才行了。”

初平有些驚訝,立刻便啞然。這麼大的小孩,誰不在讀書,季昌彥一直無所事事,才是夠奇怪的事。

“你是不是想趁我不在時跑掉?”他看著他的臉,停下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