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將信將疑找來老鄧對質——他們這才逃過一劫。
“組長,第200師也會參加反攻麼?”吳崇禮忍不住問。
這是軍事機密,老鄧卻沒有遲疑地坦承相告:“我看見集結名單上有他們,只不知在哪裡作戰,若碰上,你要我給誰帶信麼?”
吳崇禮想了想,莫中尉和班長其實曉得自己在班宇,也沒什麼口信好帶,於是搖頭謝過:“當年一起從林子裡走出來的,說過要常聯絡,哪曉得……組長,此次回去,我會說服土司解散維持會。”
“勐達雖有不光彩的投降歷史,但李軍長即已曉得你們是虛與委蛇儲存實力,定會為你們言說。”
吳崇禮本沒考慮那麼遠,現在聽老鄧一說,發現自己竟幫了最看不上的土司印太一把,心頭有點不太舒服。那雙自私自利的老狗,還真是好命!
由老鄧護送到遠征軍陣地外,就見著故作閒適其實一直焦急張望的桑乜和依座了,四人不再逗留,快馬加鞭趕回勐達。
一路行去,遲鈍如吳崇禮也覺出異樣來。來時盤查森嚴的日軍崗哨荒廢了不少,一些貴族府邸和村寨入口處懸掛的膏藥旗也不見了,青山綠水間少了那坨刺眼的紅,山鄉水寨便清新可愛了許多。
到得縣城,縣長的官署前亦門可羅雀,吳崇禮隱約猜著緣由,卻不敢明說,怕一旦宣之於口就破了什麼結界,會把那些溜走的腌臢又納回來。
直到回到勐達,進了清淨的頭人府邸,他才確認了。
他就站在院子裡,不認識這座府邸般轉著身子四處打量。
刀昭罕走下臺階,看他那迷糊樣,好笑不住,“崇禮,不認識了?”
“他們呢?你怎麼做到的?怎麼做的?”
“日本人的末日來了,你該曉得他們的末日來了。”
“然則……然則松山還沒拿下。”
“但他們已經慌了。日本兵全部去增援龍陵騰衝,縣長那些人則退回緬甸去了。我行動晚了一步,讓那姓李的跑了。”
“跑緬甸去了麼?算他龜兒子動作快!”
巖吞走過來介面:“吳少爺,頭人說您交代過要親手解決那姓李的,於是我們便去追他回來。”
“追回來了?”
巖吞聽他問得淡然,看刀昭罕一眼,細聲道:“追是追上了,只他們不肯束手就擒還亂開槍,也是該他命數不長,頭人已相當小心了,他還偏往槍口上撞……著實便宜了他。”
“死了?”
刀昭罕微微點頭,過來攬住他:“這事委實怪我,若早些動手囚禁住他,就不會讓他死那麼容易。”
吳崇禮嘆口氣,側頭看著這個面帶愧疚的男人。李將軍他們還擔心自己做不了班宇的主,怕自己為難,有這男人在,自己怎麼可能會為難、受屈?當日隨口一句話,他且記掛著的,當成圭臬來奉行……說來好笑,以前總是計較他對土司印太的忠誠——怎麼會老想不開去糾結那些?這男人待自己的情義,無需更多了。
“土司和印太怎麼說?”
“去了總佛寺齋戒,為勐達祈福。”
吳崇禮忍住撇嘴的衝動,反手抱住人:“刀昭罕,累死我了。”
刀昭罕掐著他的腰把他撐到一臂以外,語氣盡量柔和,“那就趕快吃飯。”
“不能先歇息嗎?”
“不能。”
“只歇息一口氣,也不行?”
“那我去屬官府邸商議點事,待你歇息好了,我也該回來了,一起吃飯。”
你走了我一個人歇息個鬼啊!
吳崇禮著實不滿,甩開男人提起腳往飯廳去,走了兩步注意到武士們還僵在原處欲笑不敢的扭曲樣,大聲吼一句:“吃飯啊!”
刀昭罕自然曉得他歇息的目的,但分開這麼多天,歇息起來不是一口兩口氣能過癮的,所以堅持先補充體力,不想飯桌上一番交談,計劃卻起了變化。
吳崇禮把見李彌的過程詳細複述了一遍,他本是把李彌的那些話當成為官者多疑的矛盾言論,刀昭罕和武士們聽著,卻一副深為佩服的表情。
見好獵人動容,他有些遲疑地問:“你是說,李將軍摧毀敵人工事、肅清堡壘的法子可行?”
“要讓毒蛇不咬人,得先把它的毒牙拔了。臨戰中依勢及時改變策略,李軍長睿智。”
“然則日軍火力太勁,又是自上往下壓著打,遠征軍根本無法靠近堡壘。”
“遠征軍的大炮打不上去嗎?”
“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