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回班宇看看,特派員念他夫夫二人這段時間著實操勞,準了。
離開勐達,吳崇禮就不掩飾心情了。儘管刀昭罕承諾了沒問題,他依舊緊張不安。當年在緬甸林子裡的夜襲,且有二百位能征善戰的第200師官兵,如今卻只有幾位武士孤身作戰。
雖然憲兵隊裡有幾個班宇的青年很得巖善等人信任,但事關重大,吳崇禮曉得不該用他們,太多人參與,不管事成事敗都會扯瓜藤般扯出太多不適合現在公開的秘密。
回到班宇休整了一天,計劃第二天行動,夜裡卻有人來敲門。
見著那個敲門人,吳崇禮扶額大叫頭痛。
“刀少爺,您就消停點行不行?怎的我回班宇消閒你也要跟來!我說了不要你給我當兒子,你怎的聽不懂?”
“崇禮,崇禮……”
“我不管,他是你侄子,你去安頓,我現在不想見他。”
“吳叔叔,在勐達我且不能跟你親近,在班宇沒有那些耳目了,你還嫌我……”刀少爺極盡委屈之能事,見勾不起吳崇禮的惻隱之心,整整面容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
吳崇禮怪叫:“我想做什麼?我就想跟你叔叔舒舒服服滾床鋪,你不是訂了親麼,沒經過事?別說跟我親近什麼的,我不好你這口。”
刀昭罕曉得吳崇禮是為著攆人,但聽他這般口不擇言面上也有點掛不住了,一面把他拉懷裡安撫,一面罵刀少爺:“混小子,你阿爸可曉得你跑出來?”
“別提阿爸。他支援你對土司陽奉陰違,卻不許我抗日救國。”
聽刀少爺憤憤不平另有深意,故作膩歪的夫夫二人都有些吃驚。吳崇禮小心開口:“你阿爸,跟你說什麼了?”
“就說你們要去行大事,不准我添亂。我怎麼是添亂?你看我且能避開他的嚴密防守跑出來,我很可以當個好獵人了。”
這回,連刀昭罕也扶額了,“你阿爸,你阿爸他……”
吳崇禮從他懷裡掙出來,直眉瞪目:“你跟屬官大人說什麼了?”
“土司本不准我回班宇,我若不對阿哥實言相告,他怎會去土司面前幫我美言?”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刀少爺的態度很明確,連吳崇禮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員都能去,他這個上過前線砍過敵人腦袋的真正軍人更不該缺席——
那就,都去!
楊思敬被關押的訊息是從畹町傳出來的,他曾是畹町警察局巡官,在當地頗有些人脈。那些人心急他被關押又無好法子,便故意把訊息放出去,指望著有能耐人來解救他。
吳崇禮等能耐人到得畹町,卻發現一個尷尬的事實:有畹町人認得刀昭罕!於是口口相授中全畹町人都曉得了他們是勐達維持會的。
本想偷偷來偷偷救走人不著一點痕跡,不想踩進雪地裡才後知後覺,沒辦法踏雪無痕了。
“就說我想來看看我當年修的滇緬路……這個理由說得過去麼?”對於他們為何出現在這裡,這個時候才來想借口雖然晚了點,但為著周詳,還是統一口徑的好。
“其實啊,吳叔叔想去哪裡便去哪裡,用不著尋由頭,出人意表是你的招牌,印太反正討厭你,你越是荒誕無稽她越是信你。”
刀少爺隨口說出的事實,讓人著實尷尬卻反駁不得。
吳崇禮抹把臉,賭氣道:“既然如此,我們就直接去BOC油庫,就說LZ想結交皇軍,怎樣?”
“吳叔叔你也不能任性得……”
“崇禮的意思是——”刀昭罕打斷刀少爺的感嘆,蹙眉思索,“既然水已開鍋,我們不如自己掀開鍋蓋。雖然歸順了大日本帝國,但這麼多年班宇一直未曾親自表達過順服的誠意,此次來畹町玩耍順道向皇軍敬奉忠誠也說得過去。”
巖吞合掌行禮:“頭人英明。”
“那——那,說得過去?”刀少爺尚有點轉不過彎。
吳崇禮拍他一掌:“娃娃,學著點,你還嫩呢!”
“表達了忠誠又如何?”娃娃虛心請教。
“伺機而動。或許演場苦肉計假裝協助皇軍抵抗劫匪,我方也最好有個傷患才像回事,刀少爺,到時候還得你來扮演。”
“怎麼是我?上次夜襲我就沒參加著,吳叔叔你——呃,讓依座扮,巖靜扮?”
六武士只當不認識他,各自領命散了。
按計劃,巖吞、依座陪著三位貴族進油庫投誠,桑乜等四人在外面佯攻吸引鬼子,引起混亂后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