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人籬下又能躲幾時?”
吳崇禮“哦”了一聲,半晌再“哦”一聲,有些遲疑地問:“既然補屋頂,你去參加朱家錫的智勇支隊,不一樣是補?我做舉薦,他不會疑你。”
林寬慢慢搖頭:“崇禮,那麼多緬甸人死在這裡,我既然逃出來了,總要回去給他們家人帶個話,也要讓那些還對日本人抱有幻想的獨立義勇軍曉得真相,緬甸不該逃離了英國的殖民又成日本的附庸,若緬甸人團結起來,將是對抗日本法西斯的有生力量。”
看林寬還這麼豪氣漫天,吳崇禮也被鼓舞了,瀟灑地一揮手,招呼巖吞:“林寬什麼時候走合適?”
“現在起身最好,我把林先生送過前面那個隘口,他先往北再往西不會被人發現。”
“那些乾糧……”
“依旺已趕著騾子和馬匹繞前頭等著。吳少爺我先送你回去?”
“我能找著路,你們走吧。”
事已至此,不必多說,寒暄告別也省了。林寬撣撣衣服,過來給吳崇禮一個擁抱,然後跟著巖吞沒入林子深處。
吳崇禮轉身下山,覺著自己好像挺清醒的,但細究起來又有些暈乎,想著林寬這般學富五車的知識青年,落到實處還要靠山林裡沒正經讀過書的野夫來指點,委實可悲可嘆。又想著刀昭罕寬解別人一說一個準,怎的跟自己說話就總也猜不準自己心思?轉而又想,或許他猜著了才故意胡亂糾纏,就樂意看自己鬱結氣悶——壞人一個。
吳崇禮這裡兜兜轉轉想七想八,一個趔趄回過神來,忙打量四周。到哪裡了?一路下來沒看路的,已經走岔了!
正緊張,聽到前方有踩到枝椏的聲響,他忙問:“哪個?”
“崇禮麼?”
是他,那個壞人!“刀昭罕,我在這裡!”
這頭還在找路,只聽頭頂一個唿哨,刀頭人猴子般蕩著樹枝飛過來,一把將他撈起又蕩上去。
他嚇得低呼一聲,忙摟緊這個壞人,“走下面,下面……”
“走上面快,你怎的不原路返回?”
“啊呀你慢點。”
“巖靜打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