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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何寄安道,“因為我太過託大,以為你一心只在我身上,任誰也搶不走,我們可以就這樣互相扶持一直到老,到死。”
“你真自私,不想要我,還要拖死我。”嚴黎苦笑。
“嚴黎,你知道我最恨你什麼嗎?”何寄安不怒反笑,扶住他的頭,輕聲問。
嚴黎看著他,深潭一樣的雙眼裡暗潮洶湧,令人心驚。
“我恨你這麼愛我,什麼都肯為我做,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我常常想,若有一天你離我而去,我會怎麼樣。”何寄安望著他,一字一頓的說,“我不想這種臆想變成事實,所以寧願疏遠你,若無開始,便無結束。”
“你怎知……怎知我會離開你……”嚴黎只覺臉部肌肉從下頜一直酸到眼角,熱潮湧向眼眶,只能咬牙拼命忍耐。
“你與我一起,爺爺第一個不放過你!”何寄安冷冷勾起嘴角,“那天晚上,在他的書房,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他只需要一句話,你就會從這個世界永遠消失。”
嚴黎撐起身體,雙拳緊握放在身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那時候僅憑一腔熱情,此間利害關係過了許多時候方才領悟出來,所以後面許多年,何寄安的冷淡都沒有擊敗他。他只想著自己受了許多委屈,卻未曾想,何寄安所承受的壓力更大。
“那後來,你為什麼又允了我?”他好不容易那身體深處浮出來的那股寒意按捺下去,小聲道。
“因為你可恨!”何寄安猛然轉頭,眯著眼睛看著他,兩片薄唇繃成一條直線,說不出的冷硬迫人,“你竟聽了他們挑唆去殺周金然,然後避走國外四年都不回來,我本打算慢慢來,你卻拿自己的性命當兒戲。”
“我以為那是為你好……”嚴黎禁不住傾身向前,抓住何寄安的衣襬急道,“衡叔對我說,他要接何寄凡回國,我不能坐視不理,就只能殺了他……”
“他們巴不得你立刻死了才好!”何寄安壓低聲音兇狠的將他一把攬進懷裡,“你動手之前為什麼不來問我?”
嚴黎靠在他懷裡,驀然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衡叔跟他說起周金然公然頂撞何寄安,幾次三番提起遠在A國的私生子,又說了周金然常去的夜總會。他那時就像被洗了腦,一股熱血直往上衝,一個從未見過血的小公子哥兒只拿一把匕首就敢單槍匹馬去殺H城的毒王。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成功了,周金然喝得酩酊大醉,包房裡除了兩個脫得精光的女人一個手下也沒有,他只劃了一刀就得手。
“那是他們設好的局,就等你自投羅網!”何寄安抱著嚴黎的腰,聲音嘶啞,“爺爺和一干叔父早看他們父子不順眼,偏你就這麼傻,送上門幫他們除了眼中釘。”
“我還以為……”嚴黎啞然失聲。
“你還以為是我哄你去殺他,對不對?”何寄安語氣緩和下來,“他們就是要讓你這麼以為,可是你當年實在太傻,只顧自己逃命,竟然忘了這件事。”
嚴黎被他說得有些面紅,訕訕的坐定,靠在何寄安懷裡回憶當年細節。
是了,若是何寄安存心哄他,怎麼會派衡叔來做說客,衡叔分明是何老太爺的人。
“可我回國之後,你又為什麼騙我?”他將前事想通,便又不是滋味起來。
“我何曾騙你,只是瞞著你。”何寄安的聲音就徜徉在嚴黎耳畔,清和溫潤,“接周平海回國的的確是我,我想借他之手做掉何寄凡,卻沒想到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竟被他反咬一口。”
嚴黎靜靜聽著,將身體更往後靠了些,何寄安伸出雙臂,將他牢牢鎖在胸口處。
“還有鄒哲,我真是小瞧了他。”他在嚴黎發頂輕吻兩下,“他雖沒什麼大智慧,這種鬼蜮伎倆倒是使得出神入化,將我也給哄住。”
“整個H城,就數您最聰敏過人,行不行?”嚴黎失笑,懶洋洋的道,“若無他們二人搗亂,我必定被你騙過去,從此或長眠深海,或一心一意與你在一起。”
鄒哲說何寄安已然知道他另有所圖,不過順勢而為,嚴黎也是信的。何寄安野心勃勃,連何老太爺都不服,怎會放任自己有了偌大一個弱點?他若想在 H城一手遮天,必要先練就一身銅皮鐵骨,方能無懈可擊。他愛嚴黎是真,利用他是真,想要他死,也是真。那天晚上在海上,嚴黎氣糊塗了,也痛糊塗了,因此將所有過錯全都推到何寄安身上。那個時候,他不再相信何寄安說的任何一句話,更不相信他的感情。
何寄安放嚴黎代替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