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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晚飯多寶阿叔特意熬了百合蓮子燉豬心,說是定驚安神的。君先生自是不需要這些,不過還是欣然謝過。張媽幫我們每人盛了一碗。對我還仔細叮囑說一定要喝完。我自嘲的笑笑說:“我是真的驚嚇到了。幸好都沒事,佛祖保佑”。

不常登門的黃師爺聽見這話,寬慰我說:“多少年都這麼過來的,還不是好好的,佛祖光保佑咱們都忙壞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閒扯一通。

我與他們提議,週末一道去龍華寺上香,感恩祈福。

君先生不緊不慢的喝著湯,插話說:“都是滿手血汙的人,只怕靠佛祖太近,佛祖都皺眉頭。該被佛祖庇佑的,也不是咱麼這樣的人吧。”說得眾人一陣沉默。

在飯桌上,傅斟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只略微吃了點東西,就在眾人的談論聲中悄然上樓了。我跟著他上了樓,跟著他走到房間門口。他聽著我一路跟隨的腳步,沒有回頭,只是在門口站定,沉默了一會,轉身看著我輕輕嘆了口氣,側身將我讓進去。我反手帶上房門。

傅斟徑直走到視窗的躺椅上,掏出香菸,遞給我一支,我搖頭拒絕了。他自己將煙點燃,心煩意亂急急吸起來。天色漸暗,傅斟的臉半隱的陰影裡,暗金色的光線夠了出一個模模糊糊的剪影,彷彿積滿灰塵的舊相片。

他一口一口吸完了一支菸,將熄滅的菸頭用力而仔細的碾碎在菸缸裡。眼睛看著窗外浮動的樹影,小聲說:“有什麼就問吧。”

我並不做什麼掩飾,開門見山的問他:“君先生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我的話音還沒落,傅斟不假思索斷然答道:“不是”。

我點點頭,又接著問:“是不是戈良乾的?”

他身體一繃,疑惑的抬頭看了我一眼,復又放鬆下來,躺在椅子裡看著天花板說:“不知道。”

我走到他身邊,撐著椅子靠背俯□,手捏著那塊刻有“良”字的玉,伸到他面前,問道:“戈良是誰?”

傅斟看了看那玉,又看了看我。他並沒有追問我這玉的來歷,也沒有驚訝這麼多年我依舊記得這玉的出處,只是咬著嘴唇思索了半天,方夢遊般幽幽的說:“阿姐,你信我嗎?”

14

14、第14章 旗袍 。。。

我收回玉鎖,仔細揣在懷裡。正了正臉色,萬分認真的回答他說:“我自然是信你的,否則就不會來問你。”

父親十幾年前就不在了,今年外公也離開了。母親與繼父生活在外地。阿東哥音信全無。如今我生活中最親近的人莫過於君先生與傅斟。一個是沉默卻有擔當的兄長,一個是調皮卻很默契的弟弟,我不能看到他們任何一個有事,更加不能接受他們之間刀劍相向。

想到這些,不禁鼻子一陣酸澀,眼眶發熱,強忍著險些沒掉出眼淚來。

傅斟一見,有些慌了手腳,趕緊坐起來,嘴裡嚷著:“糟了糟了,你看看,哎呀!”說著取出手帕遞給我,哄小孩子一樣小心翼翼的幫我捋捋頭髮。又俯下腰湊到我臉孔前面仔細端詳,說:“等會又要說是幫多寶阿叔切蔥頭了。”我知道是揶揄我先前揹著他偷偷哭的事情,忍不住握起拳頭錘他。不過給他一說,想哭的勁頭竟也過去了。

傅斟在我身邊坐下,一條手臂環過我的肩膀,帶著我輕輕左右搖晃著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吧,你想的那些不會發生。現在是出了點事情,不過很快就會解決。我不對你說是怕你瞎操心。這本不是你該管的事。對於今天提起的這些,務必裝作毫不知情。你呢,就好好打扮、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相思遠方的戀人,如果再有精力,就幫我照看好元亨。”

見我不答言,他又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湊過來,頭抵在我肩膀上死命的蹭,小狗摸樣。嘴裡還黏糊糊的叫著:“阿姐阿姐”。受他不過,只有推開他,不耐煩的說:“行啦,全照你的意思就是。”

想想還是不放心,又放低聲音小心翼翼的問傅斟:“既然戈良會對君先生不利,是不是提醒君先生一下比較好?還是你顧忌與他的關係……”

傅斟苦笑了一下,說:“笨姐姐,連你都能知道的事情,君飛揚又怎麼會不知?現在不動聲色,是因為暗處還有別個算計他的人。至於我和戈良,先前也只見過一面。毫無情分可言。他一直固執的認為爸爸出事與君飛揚有關。他們對爸爸是真心的,對我和媽媽,誰知道呢,早就恨之入骨了吧。畢竟爸爸為了和媽媽結婚才拋棄他們母子的。他們也因此吃了很多苦頭。看他如今孤身一人隱姓埋名,整日算計如何報仇,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