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有很多記憶,快樂的,悲傷的,
他想起很多。
他們來的時候共同買了一個極小的房子,一轉身就能撞到對方的頭;洗浴間窄得經常踢到水桶被絆倒,對方在客廳裡聽到聲響急忙來看,確認沒事了又大笑出聲。
他們的生活漸漸不再拮据,兩個人有了一點時間,有了新的房子,一到家就鬆開領帶,說一說今天遇到的倒黴事,又互相開開玩笑。
後來,他們無能為力,他們沉默對坐,聽著點滴瓶中輕微的聲響。
他看著白布蓋上劉穆的臉,他走到房門外,閉上眼睛,坐下。
太平間的氣味。墓地的樣子。
劉穆的黑白色遺照,在墓地中,一個人的葬禮。
他放下一束白菊,一束藍色朝顏花——那是葬禮上不用的顏色,然而,劉穆喜歡。
最後他還是放了,親手將陽臺上爬滿了窗戶欄的花摘下來,因為,這場葬禮只有他們兩人。
站在天空下的他,還有,躺在地下的他。
然後,他最後一次看看他們生活過的地方,提著行李箱離開。
他慢慢停下車,閉上眼睛。
一刻,又睜開,下車。
他看著熟悉的店牌。
這是他們偶有閒暇會來的地方。
劉穆不知什麼時候喜歡上了很甜的食物,他喜歡吃這家店的冰激凌和冰皮月餅。
林翎推開門,走過一個個甜品櫃。
橙黃色燈光下,一樣樣食品精緻誘人。
劉穆那時候總是一拿到甜食就迫不及待地開吃,絲毫不管有沒有破壞糕點師精心設計的外觀。
那時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