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什麼事就打我電話，我會馬上趕過來。醫藥費住院費都已經付了不用擔心，至於你的工作我就直接拿過去了。”

“謝謝。”

張珉看著被子嚴嚴實實捂住頸部的林翎，總覺得有那麼一分可愛。自然，這句話他不敢說出口，於是再也無話可講。

他站起身穿上還沒散去餘溫的大衣，又看了一眼林翎就走了。

上車時張珉的臉已經通紅。今天林翎說要再找一個助理的時候他是那樣意外又竊喜——林翎不可能喜歡林祤，他知道。只是林祤在林翎的觀念裡比他想得還輕，這樣的認知便能讓他欣喜萬分。

他轉了角度，看著後視鏡中的自己，自言自語道：“還不錯。”然後，笑著調轉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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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四十三　。。。

張珉著手準備公司裡外出考察的事情，選定了地址後通知了幾個員工。他每天都去醫院看看林翎，把林翎的工作也接了過來。只是到了出差的時間林翎的肺炎仍然沒有痊癒，醫生要他繼續休養。

本來是為了跟林翎好好談些事情才會有這種可有可無的考察，結果他卻生病不能來，張珉實在覺得鬱悶。

坐在飛機上的時候他看著外面的雲海日光很美，張珉翻出相機隨意拍了幾張照片。下飛機的時候他看到機場上方天空是純粹的藍色，不由得可惜林翎沒來這個地方。

這裡空氣很好，是個著名旅遊城市，商品交易也多。一行人第一天做完工作，第二天便分散了逛街。

這裡的街市做成古道的樣子，民國風、歐風、古風的建築遍佈，掩映的藤蔓樹木十分美麗，有不少新人與廣告的婚紗照都是在這裡拍攝的。

張珉一路看著心中一動，在各個鋪子仔細尋覓起來。走到賣高階工藝品的地方，他對著櫃子裡一隊新人樣子的陶塑問道：“只有一男一女的嗎？”

店員：“如果您是想再多一個小孩的話可以看看那邊的‘全家福’系列或者訂做。”

“……不用了。買兩套吧。”

“好的，立即幫您包裝起來。”

“用一個袋子就好了。”

“……呃，好的。”

回到賓館張珉拆開包裹，從裡面拿出兩套陶塑，把兩個陶製女人丟進垃圾筒裡，把兩個西裝的男子包好裝進袋子裡。

第二天他到郊外逛了一圈，看了看四周的景色。青山，流水，的確是都市中少見的東西。他又選了一些角度拍照，想著回去給林翎看看。他應該是十幾年都沒旅遊過了，只在兩個城市來回，也該看厭了。

少見的冬雨淅淅瀝瀝下了起來，他跑到一處亭子中避雨。身上溼了一半，山中的寒氣也讓他不斷髮抖。

他看著還在山腳四處躲避或是撐開傘的行人，深吸一口山腰上的溼氣，無端想到高中學的兩句詞，“山是眼波橫，水是眉峰聚，欲問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

張珉有些自嘲地想，情人本是女子，他現在卻只是很想見到另一個男人。

他想他是真的喜歡林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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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遊的幾天過得很快，張珉只買了一點特產就回到家裡。頭天晚上聽說林翎已經出院了，他在家裡仔細把旅遊時照的風景照整理成冊，和特產小吃、兩個男子的陶塑一同裝進袋子裡。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他讓助理把袋子放在林翎桌子上，又附了一張紙條，邀請他今天去家裡吃飯。

張珉一上午都帶著些興奮又期待的心情。

林翎早就該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可能一輩子單身，只要他走出來了，希望跟別人交往生活，他就有把握。

他想得很清楚，他喜歡林翎，他希望能照顧他。

他們已經到了這樣的年齡，不可能再像劉穆和林翎以前那樣純粹理想。他想過很多事情，這是慎重的決定，林翎一定明白。

他等了很久，下午的時候林翎才發了條簡訊過來，說是謝謝張珉送的東西，特產很好吃，晚上沒有時間不能赴約。語氣疏離客套，跟平日沒什麼不同。

他看著螢幕上的文字，覺得有些失望，又有點惱火。他不知道林翎想要的東西，沒辦法接近他，更不瞭解他以往十年所經歷的事情。

他已經那樣明顯地表達了自己的心意，也一定要明確地知道林翎的意思。

下午快到六點的時候張珉提前結束了工作，直接到林翎的辦公室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