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的,自己也就做個順水人情,當是成全他們三個吧。
真相 假象
然而很多時候並非事事盡如人意。
雖然川澤已經平安歸來,然而由於如今的白水家可謂是內外交困。在內部,谷崎一眾人已經將川澤的勢力架空,而在外,柳生家又利用川澤的身世大做文章。幾大家族雖只是觀望,但也似乎頗為動搖。
這是一場硬仗,只怕僅僅靠證明川澤的身世還不足以化解危機。白水介木與千葉已經暗中著手將各路人馬調遣回來。明家堡在中原勢力龐大,對兵庫港沿海一帶的海上生意影響頗大,這一次依仗明家堡的力量或許能將柳生家徹底剷除也未可知。
幾日來眾人都在各自按照計劃緊鑼密鼓地行動,兼人也難得能從川澤與千葉的‘糾纏’中脫身出來。之前經歷了那麼多的波折生死,他早就想從家族爭鬥中跳脫出來。這一次川澤從中原回來重掌大權,自己是真的可以放下一切,過一過清閒日子了。
“我很小的時候隨父親出海做生意,曾去過京都,見識過那裡的繁華,沒想到這裡與皇城相較也絲毫不顯遜色。”
初來乍到的明不戒似乎對什麼都頗有興致。白水兼人默默地跟在一邊,他端詳著這個渡海而來的年輕人,彷彿只有他充滿好奇的目光才略顯稚氣一些。在其餘的任何時候,這個年紀與川澤相仿的男子都好像深沉得看不到底一樣。
“這裡若不是民豐物阜,堡主又豈會花那麼多心思?”仍然用易容掩蓋著真是容貌的兼人口氣淡淡的,似乎說的有些漫不經心。
“雖說我們商人唯利是圖,可利益之中也有人情,我會親自到這裡來幫川澤重回白水家,也是為了感謝他幫我解開多年的心結。”
從見面之日起明不戒就感覺到兼人對他的戒備。確實,自己之前為了達到目的狠狠算計過他一次,甚至可以說是間接令他陷入險境。他對自己多有防範也是情有可原。不過,自己這一次到兵庫港,真的並非只為謀利。
“哦?明堡主此話怎講?”
“這件事……”
明不戒剛要細說,只見不遠處的人群突然被人撞開,原本井然有序的人流一時間混亂起來。
“這,這不是松本大夫嗎,怎麼傷成這個樣子?”
人群裡傳來的尖叫聲讓白水兼人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他慌忙向前迎上去。只見那人一身的血跡,伏在人背上一動也不動像是已經斷氣了一樣。那人的面孔被一堆凌亂的白髮覆蓋著,但面部的輪廓依稀可辨。兼人怔怔地站在那裡看了半晌,陡然間想到了為何會覺得這個名字,這張面孔如此熟悉
這個人,不正是十幾年前為世津子接生的幾位大夫中的一位麼?只是,他為何會傷成這樣……
“松本大夫,你……”
兼人剛一出聲,一邊的明不戒就用力扯了他的衣袖一下。兼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故作鎮定地退到一邊,然而沒想到的是那已經奄奄一息的松本大夫居然在神智迷離的時候拉住了他,
莫非他是想跟自己說什麼?
難道……
兼人的頭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念頭讓他覺得害怕,但又那麼充滿誘惑。他深知這世上再沒有人比松本大夫更清楚川澤的身世。只要他說是,那麼這件事,定然可以確信無疑。
可是……
兼人想到這裡不禁感到背後冷汗涔涔。原來自己一直嘴上說不會懷疑川澤的身世,但其實心底根本沒有真的釋懷。到底世津子隱瞞了他多少事,到底她和千葉之間揹著自己做了什麼,這些疑問就像是慢性毒藥一樣在他心底最深處潛伏著,隨時可能會爆發。
就在他出神之際,明不戒突然撤了一下他的衣袖,兼人猛地反應過來,這才順著明不戒的視線一路看過去:擁擠的人群裡明顯有一道不同尋常的目光看向自己這裡,更準確地說是看向自己面前這個已經命懸一線的老大夫。如果不是兼人與明不戒皆身懷武功,敏銳過人,只怕以這個人隱藏的深度絕難察覺。
“你也發現……”
明不戒湊到兼人身邊,壓低聲音道,“看他的打扮,是你們東瀛的忍者。我沒有把握能擒住他,你看呢。”
兼人曾與千葉在一起生活了多年,深知忍術的厲害。這些隱秘的忍者飛天遁地無所不能,但他們大多行蹤詭秘,很少有人會以真面目示人。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很關注松本大夫。
“我只怕也不能,”兼人苦笑道,“我的手無法用劍了,幫不上什麼忙……”
“松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