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從不懈怠,持續不斷地努力著。
也就是說,我知道自己是什麼身分,但我就是屬於永遠不死心的型別吧。
所以我才始終沒有放棄應該不缺女朋友的木邊哥哥。
即使從一開始對他像個大哥哥般地喜歡,到心情變化成想成為他的戀人時,我也從來沒有因為對方同樣是男人就放棄內心的想法。
當他被告知可望成為世界選手俱樂部的選手,獲選為俱樂部的栽培選手,計劃前往美國留學時,我對他還沒有產生愛戀之心。然而突然要失去他的訊息卻讓我倍受衝擊。
但我並沒有因為他要遠行,就不再喜歡他了。
我覺得自己太不夠厚道。因為當他因為受傷而未能前往美國時,老實說,對於他沒有離開一事,我在內心暗自竊喜著。
明明因此而使得哥哥離開我身邊。明明最後的結果是木邊哥哥沒了跟我碰面的理由而不再到家裡來。
就算不是愛戀,只是一種崇拜。就算不能見面,就算我只是哥哥的跟屁蟲,我一直都喜歡著這個人。
對他,我從來沒有過「不喜歡」感覺。
也許是因為我不容易死心,因此才會使得小小的崇拜心態發展成目前這種非比尋常的愛慕之心。
我是在哥哥剛從美國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對他有這種「愛慕之心」的。
本以為他跟取代他前往美國的哥哥會失和,沒想到他們立刻又言歸於好了。
當時他們兩人的感情真的好到讓人嫉妒。哥哥經常當著我的面,將手環在他的肩膀上跟他嬉笑怒罵。
那是我就讀國中時的事情。
哥哥曾問他,「當個小說家吧?」
當時木邊哥哥半是好玩地寫了一些故事給哥哥看。因為哥哥說他將來想成為一個劇本作家。
「我可不是文學系的學生。」
他雖然這麼說,但是他寫的每個故事都非常有趣。「順便」有機會看到文稿的我,每次都不斷催促他繼續寫下去。
所以,當我聽到哥哥勸他成為小說家時,我不禁佩服著,哥哥果然是有眼光的。
就在那個時候。
有一次哥哥外出時,木邊哥哥晃呀晃地晃到家裡來了。
這也不算什麼新鮮事。但是,當時剛好家裡都沒人,只有我接待他。
他頂著一頭好像只用手隨意撥了撥,又長又亂的頭髮,身上穿著T恤和牛仔褲。
樣子跟現在一樣邋遢,他帶了新的稿子來。
「阿至呢?」
當時我們的身高差異大到我必須抬起頭才有辦法注視他。
「哥哥到新宿的書店去了。」
「他有說要很晚回來嗎?」
「嗯嗯,他說晚飯前會回來。」
「媽媽他們呢?」
從高中時代就經常來我們家的木邊哥哥跟爸媽也很熟。
後來我才知道,他的母親當時生病了,父母好像一起搬到靠近靜岡那邊的專科醫院附近去了。
除了我之外,其它的家人都知道此事,非常歡迎頻繁出入我們家的他。
「爸爸會晚回來,媽媽去參加文化學校的課程。」
「上次不是才說不去上插花課了?」
「這次是新的課程,聽說是手相。」
「……伯母的興趣還真是廣泛呢。」
我沒有要他進來等人,他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樣主動進來了。
可是,我也沒多說什麼。
因為我雖然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原委,但覺得他這麼做是很理所當然的。
「我正在煮泡麵,要吃嗎?」
「喔,真好。」
木邊哥哥跟著我來到廚房,將一個茶色信封放在餐桌上,就整個人放鬆似地坐到椅子上。
「完成新作品了嗎?」
「嗯。」
「待會兒讓我看看。」
「好啊。」
明明都說要吃泡麵的,手卻伸出去拿隨意放在桌上的醬菜。
見狀,我一邊笑著一邊進到廚房裡,將鍋子裡的水煮沸。
「木邊哥哥,你要味噌還是醬油?」
「味噌。」
我拿出碗和筷子,將麵條放進水煮沸的鍋子裡。
我將先煮好的一份送到他面前,只見他低著頭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他那太過認真的表情讓我猛然一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