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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用小小的手緊緊摟住我,我感覺到你的面板像陽光暖熱了的李子一樣。你那樣笑著,明亮的大眼睛裡充滿對我好奇和喜悅,好像所有的秘密都在你的臉上綻開似的。”

“拉斐希爾……”

“我喜歡你,喜歡你的母親,也喜歡父親。我離開斯巴頓城堡來到這個繁華鬧市,它給我提供了無窮無盡、精彩陌生的面孔,它們圍繞著我、引誘著我。我安靜,因為龐大的人群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我在這其中獲取平凡和所需要的時間,我的思緒便得到了撫慰——”

聖渥拉爾大聲的打斷了拉斐希爾的話,他的眼中騰起一朦朧的霧氣。“同樣的,拉斐希爾,你知道你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嗎?你是我生命裡見過的最明豔的一道景色,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就發誓,要像扞衛一個美麗的天使那樣扞衛我哥哥的安全!你不能這麼殘忍,我的誓言還沒有兌現!”

“你早已兌現了,聖渥拉爾。記得父親曾經開玩笑的說,貫穿你整個少年時代的宏偉志願,就是成為一把最鋒利的劍,隨時準備以最疾利的速度砍斬一切朝我而來的危險。你早已經做到了。”

“沒有、我沒有!今天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你離開墨洛溫家,那無疑等同於讓我親手破毀我的誓言!”聖渥拉爾淚眼婆娑的拉住了拉斐希爾的袖子。“不要走,拉斐希爾,我們等爸爸回來,我們一起解決問題!”

“我也想做你真正的哥哥。可是,我是斯巴頓家族的繼承人,明白嗎?那才是真正的我。”

拉斐希爾最後擁了擁他,提著行李便頭也不會的向樓下走去。他的背影很決絕,他知道在他身後,安寧會永遠留在這個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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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希爾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環視著四周已經11年不見的景色。這裡是斯巴頓莊園,他生活了7年的地方。

這一刻,他體味著記憶中陰暗樹林裡刺人心脾的寒意,嗅著灌木叢中散發出的黴味,聽著低沉而空洞的風聲,他懷著說不清的懷念顫抖了。風聲響在耳邊,陰森森的,在寂靜的暗淡天光裡迴盪,被歲月侵蝕的巴洛克式城堡就掩映在它們中間,沉沉的睡著。

在他的記憶中,那些石頭的排列組合、遍佈在石頭上的真菌、佇立在四周的枯樹——尤其是那雖年久月深但毫無變動的佈局、那死寂湖水中的倒影,無不透著股靈性。湖水和石牆散發的氣息在四下裡逐漸凝聚,從中可看出靈性的痕跡。這無處不在的靈性造成的結果有目共睹,它就潛伏在斯巴頓城堡寂然無聲卻又糾纏不休的可怕影響力中,一百年來,它都主宰著這個家族的命運。

菲特森走在他身後,欣賞的看著侄兒修長完美的體態。他的背影像他美麗的母親,行走時微微踮起的步伐、安靜擺動的雙手,無一不像。

“你還記得這裡的一切嗎?”他微微的笑了,有些得意的盯著拉斐希爾臉上回憶的神色。“不記得也沒關係,這裡是屬於你的,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去熟悉它、習慣它。”

他早已經習慣了,拉斐希爾在心底冷笑了一聲。這裡冷風吹動樹葉吟唱的委靡的音符,鴟鵂鳴叫著低沉而毛骨悚然的悲歌,在他踏入莊園的那一刻起,對它們的熟悉感已經在他體內復活了。他彷彿可以聽見雜草在心肌上滋長蔓延的聲音,冰涼的鑽頭轉動著深刺進去,一點一點,心底荒得比這莊園更加純粹。

城堡的大門敞開,一名年輕而神色沉鬱的男人走了出來,在見到菲特森臉上罕見的笑容後,男人微微愣住了。在接下來的一分鐘裡,他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菲特森。

“怎麼了,威爾斯頓?你的禮儀去哪了?”菲特森皺起濃眉。

“是。”名叫威爾斯頓的男人微微鞠了鞠身子。“歡迎你們回來,父親,拉斐希爾少爺。”

“父親?”拉斐希爾的眼光裡透露出不解,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有一個比他大的表兄弟?

“威爾斯頓是我的養子,”菲特森介紹道:“我有四名養子女,他們都比你大。目前只有威爾斯頓住在斯巴頓莊園裡,其它三個都在國外工作或讀書。順便說一句,威爾斯頓現在負責打理城堡裡的一切內務,有什麼需要你儘管叫他。”

“原來是管家。”拉斐希爾越過威爾斯頓。“我的行李在馬車上,把它拿到我的房間去,威爾斯頓。”

威爾斯頓微愣的望了他一眼,但並沒有任何生氣之色。他點了點頭,走向馬車。

菲特森沒有在意自己的養子被拉斐希爾當下人一樣的使喚著。他只是略顯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