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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任有家喉間發出了痛苦又毫無含義的聲音,眼淚終於成串的湧出來,斷斷續續地指責弟弟,“你騙我……你騙我……”

任有和無奈地點點頭,“好吧,我騙你的……你不要哭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任有家的眼淚流得更多更快,很短的時間就浸透了弟弟胸前一大塊地方。

任有和愈發無奈,撫摸著哥哥的頭髮輕聲安慰,“我說過你會後悔的,你偏要逼我。我只是想要你跟我說話,是你非要尋根問底,那我有什麼辦法?”

他知道這樣其實很卑鄙,他需要利用哥哥的同情和自責,來讓哥哥說服自己,容忍和原諒他所做的一切。

但是哥哥也很需要這個,否則就再也不肯理睬他的樣子,如果他的快樂和滿足只能建築在哥哥的痛苦之上,那麼他選擇傷害對方。

不管把哥哥傷得多深,哥哥還是他的哥哥,只要那層血緣的羈絆還在,哥哥永遠都會原諒他,永遠無法逃脫他的懷抱。這種怎麼都剪不斷的關係,比起跟別的人在床上短暫的交合,實在穩固太多也長遠太多。

他對哥哥的憎恨和想念,在這幾年漫長的時間裡早已變質,自從上了那個男人的床,他就跨過那層倫理與道德的障礙,開始頻繁地想到——其實他也可以對哥哥這樣做,讓哥哥從裡到外,百分之百地徹底屬於他,不但是他的哥哥,還是他的床伴,他的妻子,他的愛人,再也不能被別的什麼人搶走,哪怕是跟他具有同等身份的爸爸或者媽媽。

這個瘋狂的念頭在他心裡跳出過很多次,直到大考之前才下定決心。他已經是個成年男人,有權利也有能力去規劃自己未來的路。於是他當機立斷,跟那個男人翻臉攤牌,獨自揹著包拉著皮箱,來到這個闊別已久的城市。

作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他必須擺脫他不想要的,擁有他最想要的,把接下來的人生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

任有家的心很硬,在床上床下控制慾都特別強,這跟他還非常年輕有關,也跟他經歷了非常複雜的人和事有關。以往跟他玩過的炮、友,都覺得這樣的1號極富魅力,充滿危險而神秘的性感,何況他還這樣年輕。

即使對於自己的哥哥,他的心軟和心硬都是控制自如的,他懷裡抱著哭到累了的任有家,竟然還覺得施予的壓力不夠大,從衣兜裡拿出手機,給那個來電過n次的男人反撥回去。

那邊立刻就接了電話,平常清朗悅耳的嗓音現在透出焦急,“怎麼現在才回電話?你入校手續辦了?還要不要錢,我給你打過來……”

任有和語氣帶了點不耐煩,“都辦好了,錢夠用,你不要老是找我,我之前跟你說得很清楚了。”

那邊察覺到他的態度,又低聲說了幾句什麼,他表情很冷,嘴裡卻輕聲在笑,“孫玉青,何必做得這麼難看?別忘了,我還叫你叔叔呢。我們好聚好散,你對我媽好一點,我還認你是叔叔,要是我媽那有什麼風吹草動,你的保證書和情書就公開展覽。”

電話那頭靜止了一會,終於響起掛機的聲音。任有和放下手機,如願看到哥哥痛苦糾結的眼神。

“這都是真的?這都是真的……”任有家喃喃自語,從問句到肯定句,整個人癱倒下去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了。

“哥哥,不用擔心,我都擺平了。我只要你就夠了,你也只要我,好不好?”他跟著躺下去,長手長腿窘迫地半掛在床邊,偏要把腦袋枕在哥哥平坦的肚皮上。

任有家茫然看著自家老舊的天花板,精神都被折磨得快要崩潰了。過了好半天,才語調平板地出聲,“有和,去告他。哥陪你去……”

任有和愣了一下,有點想笑,但也滿心都是暖暖的感覺,抱住哥哥的腰撒嬌般蹭來蹭去,“不用了。要是鬧出去,媽怎麼辦?”

任有家身體一震,現在才想到媽媽,弟弟果然並沒有看起來那麼自私,甚至比他還要委曲求全。但越是這樣,他就越是痛苦得不知如何自處。

“可是你……你就白白地被那個混蛋……”他簡直說不下去,這種飽含屈辱的傷害為什麼會是弟弟去承受。

當初的他留下自己,讓媽媽帶走弟弟,絕對不是為了等待這樣的結果。

那個混蛋已經毀掉了弟弟,把他乖巧可愛的弟弟變得面目全非,一大半是偏激扭曲的復仇者,一小半還帶著舊時的善良美好,他看著弟弟的樣子就忍不住想去殺死那個改變一切的惡人,可對方偏偏又是媽媽的再婚物件。

“也沒什麼,他又不是我爸,養了我幾年,我總要付出點東西給他,才公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