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步履蹣跚地回到房間,任有和一看到他就皺眉,“天氣這麼熱,裹這麼多幹嘛?放心,我不動你了。”
他竟然諷刺地笑了一下,眼睛並沒看向弟弟,“你昨天也說過……我相信了你。”
任有和難得臉紅了,停頓幾秒才強詞奪理地解釋,“我昨天說的,只管昨天。今天……是你故意刺激我。”
任有家蹭到床邊的椅子上慢慢往下坐,卻被弟弟一把拉到床上,摁住身體側躺下去,還在他腰後塞了個枕頭,“哥,別任性。”
他臉上紅了一片,被憤怒激發著質問弟弟,“我任性?你……我要你對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動……不對我做那種事了。”
任有家眯起眼睛,聲音已經沉了下去,“我今天夠了,不會再動你。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任有家情緒猛然激動起來,被弟弟伸出手指在唇邊“噓”了一聲,才又把自己的聲音壓低,“有和,我求求你,我真的受不了這種事……”
任有和坐在椅子上伸長雙腿,眼神在哥哥臉上游移片刻,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我看哥哥很受得了,還受得很高興。”
“……”任有家閉上了嘴,也閉上了眼睛,心裡只覺得一陣陣發冷,對自己眼下的處境徹底絕望。
哥哥似乎真的很生氣……任有和很快就發現這一點。
除了必要的話,任有家完全不跟他交流了。當然,也不拒絕他的動手動腳,只要在沒人的地方,任由他摸來摸去都不出聲,不管是正常的玩笑還是包含成人意味的調戲,哥哥通通不給語言和情緒上的反應。對於他的愛撫,哥哥的身體還是會興奮,但只有壓抑的低喘,再沒有哭泣著哀求他住手的可愛表情,這讓他感覺很挫敗。
這種單方面的冷戰持續了兩天,任有和也開始焦躁不安,甚至對侵犯對方都失去興趣。沒有情感回應的性索然無味,哪怕是憎恨抗拒也好過這樣。哥哥是在逼他讓步,用那點小聰明擠壓他剩餘的心軟和親情?
更糟糕的是,這種小聰明對他有效……他明白自己不能這麼簡單就低頭,否則就會被哥哥揪住這條軟肋。作為一個控制慾超強的男人,他絕對不能容許自己輕易臣服。
冷戰持續到第三天,他給哥哥上完藥後詢問對方身體的感覺,照樣得不到任何回答,終於冷笑著掰過哥哥的下巴,“好,是你逼我的,你想要知道我為什麼恨你?又為什麼要上你?我現在就原原本本的告訴你,你可別後悔。”
任有家神情木然地看著弟弟,還是一言不發,任有和放開哥哥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眼神帶著未曾消散的餘怒。
“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因為你那個木腦袋肯定會難過,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我這麼壞,你也不會再為我難過了,是嗎?”
任有和手指輕輕敲擊大腿,表情平靜而冷酷,甚至一邊說一邊微笑起來,“哥哥,媽媽再嫁的物件,是我的第一個床伴。”
變質
“哥哥,媽媽再嫁的物件,是我的第一個床伴。”
任有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是愣了一下。
任有和自嘲地笑著,語氣平淡到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我剛滿十五歲,他就把我勾上床了。他後來跟我說,他第一眼看到我就喜歡我了,所以才想要跟媽媽結婚。他說他忍了很久,也想把我當兒子看待,但我每天都在他身邊晃來晃去,他實在忍不住。”
說到這裡,他停頓片刻,任有家腦子裡翻來覆去地消化了一陣,還是有點遲鈍,“你……你說什麼……你不能因為我不跟你說話,就拿這種事騙我……”
任有和憐憫地看著哥哥蠕動的嘴唇,還有慘然的面色,臉上總算露出一點溫柔的表情,聲音也放得更低,“你接受不了?那就當我是騙你的好了。反正我也沒被傷到過,都是我插他,他可能怕弄傷我會惹出大麻煩。”
任有家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額前冷汗一滴滴往外冒,整張臉都糾結成一團,實在不怎麼好看,“不要說了……”
任有和拉開哥哥正在發抖的手,表情愉悅地把嘴唇湊近對方的耳際,“哥哥,你是在為我心疼嗎?我很高興。”
任有家就像被猛獸咬了一口般用力掙扎起來,只想把所有可怕的事情全部推開,卻被弟弟堅硬如鐵的雙臂緊緊禁錮在懷裡,無論如何都不得掙脫。
“噓……哥哥,不要激動,那沒什麼,早就過去了。我考到這邊來上學,就徹底擺脫他了。”任有和安撫式地輕拍哥哥的背脊,試圖讓已經抓狂的任有家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