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守這麼說著,輕輕坐在床邊。
光是這樣就覺得非常安心,再加上大概是把積在胃裡的東西吐出來,緊張感一口氣消失的關係吧,額頭上的冰涼毛巾也很舒服,意識慢慢流入沉眠,接著傳來醫務室門開啟的聲音,在半夢半醒間感覺到有人進來。
衛守悄悄地從簾子間出去。
「老師,峰吐了……」
衛守用低沉的聲音報告。看來是林和藤谷回來了。
「是嗎……唉,大概是精神方面的壓力吧。」
林從簾子的縫隙間探頭看了裡面一眼,感覺到他很快就把簾子拉起來了。他就這麼跟藤谷,以及壓低聲音的衛守對話的聲音,聽起來越來越遙遠。
「聽說你……跟峰是遠親?從小就認識了嗎?」
「是的,從小就認識。」
「那麼,也許還是你最能讓他放心呢……今天回宿舍我也很擔心,打算讓他直接在這裡休息,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也在峰旁邊的床上睡呢?由我來照顧他也是可以,可是再怎麼說,這種精神緊張的時候,比起我,像你這樣熟悉的人陪在身邊,峰也比較能放心啊。」
「這個我無所謂。」
「要是他晚上又吐了,或是作惡夢的話,馬上用內線撥我房間的電話。這給你,號碼就寫在這上面,早上七點左右,藤谷老師會再拿兩人份的早餐來這裡,那時我也會再過來。」
舍監他們跟衛守的對話,從遙遠的意識外流過。
今天接了打從出生以來第一次的吻……他在就快落入睡眠的意識中想著。
同時也首度發覺自己喜歡衛守,那悲哀之吻的發展,慘淡得無法言喻,成為悲慘又痛苦的回憶。
太慘了……峰在已經聽不到衛守他們對話的腦中這麼想。
可是,在這麼糟糕的時候,身邊有衛守在真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