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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了幾樣藥材,然後心急火燎的又跑回了家。

帶著一身寒氣進了門,他向前一望,又是一驚——髒鬼居然直眉瞪眼的坐起來了!

關了房門往裡走,他在炕前彎下了腰,歪著腦袋想和髒鬼對視:“你醒啦?”

髒鬼茫茫然的看向了他,沒言語。

顧承喜繼續輕聲的問:“你是誰的兵啊?”

髒鬼的眼睛亮了一下,然而光芒一閃而逝,並不持久。對著顧承喜皺起了眉頭,他垂下眼簾做苦思冥想狀,一張臉越來越嚴肅,正是個要鑽牛角尖的模樣。最後緊閉雙眼深吸了一口氣,他對著顧承喜搖了搖頭,啞著嗓子答道:“我不知道……”

顧承喜莫名的對他有點怕:“你餓不餓?我先給你煮點粥喝,好不好?”

然後不等髒鬼回答,他匆匆忙忙的放下藥包,將米缸的缸底颳了刮,他手忙腳亂的湊出了一小碗糙米,倒是正好夠一鍋粥的量。

等到米湯在鍋裡咕咕嘟嘟的冒起泡了,他擰了毛巾又回了炕前。髒鬼盤起了腿正襟危坐,愁眉苦臉的擰著兩道長眉。顧承喜用毛巾纏了手,然後單腿跪上炕邊,繼續自己方才未完成的擦臉事業:“是我昨天夜裡把你從死人堆裡撿回來的,這你也不記得了吧?”

髒鬼老老實實的搖了頭。

顧承喜用手指頂著毛巾,一點一點的蹭出他的本來面目:“那你叫什麼名字?”

髒鬼抬眼望向了他,同時八風不動的開了口,聲音很沉:“想不起來了。”

顧承喜慢慢的擦到了他的下巴:“我看你是撞壞了腦袋,別怕,我剛給你抓了藥,興許吃上幾天就能見好了。可是人總得有個名字啊……”他放下毛巾,對著幹淨了的髒鬼一笑:“要不然,我先給你起一個?就叫平安行不行?你現在是大難不死,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關,將來能享到後福。怎麼樣?意思不錯吧?”

髒鬼潦草的一點頭,表示同意。於是顧承喜逗孩子似的喚了一聲:“平安?”

他的平安應聲掃了他一眼:“嗯。”

顧承喜很高興,要問為什麼高興,卻是說不出。從下巴一直擦到脖子耳根,他其間洗了好幾次毛巾,毛巾本來就要薄如蟬翼了,經他這麼一搓,乾脆成了漁網,不過擰成團了也是一樣的用。一路向下擦到了平安的手,他發現平安肯定不是一般人。平安貼身的小棉襖都是好白綢緞做的,摸一下軟得像水。平安的面板也挺光溜,平安就是頭髮剃得不好,兩鬢短到泛青,是個愣小子的髮型。

把毛巾扔進銅盆裡,顧承喜端著一碗剛出鍋的米粥坐到炕邊。舀起一小勺吹了吹,他直接喂到了平安的面前。平安又看了他一眼,隨即視線下垂對準了那一勺米粥。彷彿經過了一場快速的深思熟慮一樣,他猶豫片刻,最後張嘴接了米粥。粥入了口,他擰了眉:“燙。”

顧承喜立刻又舀了一勺,吹過之後還用自己的嘴唇試了試溫度。試得心裡有數了,他才把第二勺又喂向了平安。平安喝了粥,這回沒說話。面無表情的微微探了頭,他是在專心致志的等著第三勺。

顧承喜就瞧他有意思,一舉一動都值得細細的看。饒有耐心的喂完了一大碗粥,平安的額頭上見了汗。抬手一抹頭上汗珠,他忽然問顧承喜道:“你吃了麼?”

顧承喜這才想起自己還是個空心蘿蔔:“沒吃,光顧著伺候你了,我把我自己給忘了。”

平安的臉上沒有笑容,但是明顯是個和氣的態度:“多謝你,去吃吧。”

顧承喜端著空碗站起了身:“等我吃完了粥,就給你熬藥。我姓顧,叫承喜。繼承的承,喜慶的喜。”

平安把他的話低聲重複了一遍:“繼承的承,喜慶的喜。”隨即點了點頭:“好。”

顧承喜笑了,很滿足的走到了爐灶前,本來一鍋都不夠他吃的,但是他只給自己盛了一碗。不求飽腹,只求不餓。剩下的米粥熱一熱,還夠平安再吃一頓的。糙米再糙也是米,比棒子麵強。

一碗粥沒吃完,外面忽然起了拍門聲。顧承喜當即放下了碗筷,邁步跨過門檻進了院子。先是隨手關嚴了房門,然後他才推開了院門。院門外站著個清清爽爽的小人兒,正是卸了擔子的小林。

小林有著白皙的娃娃臉和漆黑的眉眼,小薄嘴唇,抿著笑的時候很有一點媚氣。仰臉面對了顧承喜,他背了雙手,帶著淘氣問道:“哎,你昨天生氣啦?”

顧承喜感覺小林今天是特別的好看,但是心裡有事,不是很有興致撩他:“生什麼氣!我能真跟你一般見識嗎?我比你大了好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