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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他向後挪了挪,讓自己的脊背貼上了霍相貞的胸膛。

搭在他腰間的手果然漸漸有了反應,結實的手臂緩緩的環住了他又勒住了他。

一場狂歡完畢,霍相貞壓在他的身上不肯下。汗津津的兩具身體緊貼了,馬從戎知道霍相貞還沒過癮。吃素吃了兩個月,霍相貞今夜一定很不好打發。

熱汗漸漸變冷了,霍相貞卻是始終不動。馬從戎被他壓得發昏,正想說話,不料霍相貞先他一步開了口,聲音很低,語氣很認真:“你……疼嗎?”

馬從戎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怔了片刻,然後冷笑了一下:“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霍相貞探過了頭,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要答案:“到底疼不疼?”

馬從戎嘆了口氣:“疼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霍相貞咂摸著他這句話,又在他的後腦勺上蹭了蹭汗。他一蹭汗,馬從戎就明白了,這是要“再來一次”。

一夜過後,霍相貞和馬從戎算是講了和。馬從戎夜裡幾乎是被霍相貞拆了一遍,翌日清晨他起了床,周身的痛苦並不次於捱揍。懨懨的披著棉被坐在床上,他不知道霍相貞昨夜的那一問,究竟有何深意。霍相貞應該不會關心他是否疼,那麼關心的是誰?白摩尼?

馬從戎搖了搖頭,感覺自己的猜測也不對。雖然是有日子沒回北京了,但是據他所知,白摩尼現在的模樣可是不怎麼樣。沒辦法,紅顏命薄,他也承認白摩尼長得漂亮,是個紅顏。

馬從戎想白摩尼,霍相貞也在想白摩尼。他想白摩尼那天要是不“疼”,自己也就不會獨自走。自己要是在的話,必能帶著他安全撤離。自己畢竟是跑過戰場,有膽量有經驗。白摩尼有什麼?只有一個小膽子和一身的嬌氣。

他一直認為白摩尼是個沒有志氣的無能之徒。然而到了如今,他轉了觀念,寧願白摩尼再怯懦一點,再糊塗一點,再胸無大志混吃等死一點。白摩尼天天盼著自己能扔了柺杖,走出個正常的人模樣,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的靈魂在希望與失望之間顛簸起伏,不知道下一秒是升還是降。趙副官長在信中說,白少爺有時候一天能哭好幾次。

心靈苦,肉體更苦。他左腿的關節粘連了,肌肉也萎縮了,每動一次都像是在受刑。在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他會把自己關進空屋子裡,撕心裂肺的狂喊。

趙副官長的信,內容單一而又千變萬化。上一封信他說“白少爺把柺杖扔了。”下一封信他說:“白少爺又開始走路了。”

到了下下一封信,白少爺走路沒有走出成績,於是把柺杖又扔了。好在趙副官長吸取了教訓,提前預備了許多副備用柺杖。白少爺什麼時候要走,他就什麼時候提供柺杖,決不讓白少爺乾瞪眼。

霍相貞讀了那些顛三倒四的信,讀得心如刀割,然而又無計可施。他只盼自己忙過這一個月後,可以回到北京,陪著小弟過幾天清靜日子。

38、回北京

在秋高氣爽的季節裡,霍相貞決定對保定全旅做一次檢閱。這個旅的旅長,已經由他親自兼任,全旅上下的軍官,也在他的指示下做了大換血。雷厲風行的把整個旅拆洗了一遍,他倒要看看隊伍是否脫胎換骨。

結果在檢閱之時,顧承喜所帶的第二團第三營大大的出了風頭。第三營全由新兵組成,也不知道顧承喜那兵是怎麼招的,一個個小夥子不但精氣神足,甚至連個頭都是差不多高,排成方塊隊伍之後一看,是分外的整齊。新兵一共有好幾個營,全是一起受的訓練,如今拉到檢閱場上了,立刻分出了高低上下。齊步走是第三營走得好,前後左右轉也是第三營轉得齊。及至輪到射擊了,第三營的新兵們更是訓練有素,舉槍放槍全隨著顧承喜的口號走,一絲一毫的差錯都沒有。第三營踢著正步走出檢閱場時,霍相貞微笑著輕輕鼓了掌。後面的高階軍官們見了,立刻拍馬跟上,一瞬間拍出了個掌聲雷動。

馬從戎筆直的站在霍相貞身後,此刻便上前一步,很有分寸的笑道:“還是大爺慧眼識人,沒想到顧承喜有個帶兵的本事。”

霍相貞望著前方一點頭,心中幾乎納罕。他是愛才的人,對於才子,總要高看一眼,哪怕才子不得人心。顧承喜距離“才子”二字,當然還有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不過憑著他的出身和知識,能夠做出這般成績,對於霍相貞來講,已經堪稱是匪夷所思之事了。

先前那些不堪回首的濫事,已經隨著時光慢慢的淡化。霍相貞不知不覺的過了那一道坎,如今重新審視了顧承喜,越看越感覺他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