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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也是大敞四開,衣領子向下一直退到了肩胛骨。橫眉怒目的掃視著面前眾人,霍相貞疼了一夜一天,又沒有馬從戎伺候他安撫他,他心煩意亂苦不堪言,真有吃人的心了。

整座車廂全安靜了,副官處與軍需處一起死寂,同時一起懷念起了秘書長。如果秘書長在,絕對能壓住大帥的脾氣。空氣沉重的凝結成了一塊,霍相貞動一動,空氣才流一流。

正當此時,顧承喜從車廂一端走了過來,小聲說道:“大帥,讓我試試吧。”

霍相貞氣色不善,但是強忍著沒有繼續獅子吼:“會嗎?”

顧承喜一點頭:“會。”

霍相貞披著掛著襯衫,一轉身走回了包廂裡。

23、車廂中

顧承喜不消吩咐,自動的跟著霍相貞往包廂裡走,不是因為他有眼色夠機靈,是因為他真的想進。即便是不該進,他也要進。

背過手關了包廂的房門,他的動作很輕,無聲無息,眼睛盯著前方霍相貞的背影。趙副官長的按摩之術不怎麼樣,衣服卻是扒得利落。隨著步伐起落,襯衫領子向下一直滑落到了腰間,全憑兩隻袖子纏住了霍相貞的手臂。霍相貞像是被襯衫鬆鬆垮垮的五花大綁了,光潔的肩膀和脊背曝露在了春日陽光之中,肩膀端正,脊背寬闊,他無論穿脫,或者半穿半脫,全威武,全體面。

走到小床前立了正,霍相貞試探著背了雙手,想要徹底脫了襯衫,然而因為疼痛,他的動作遲遲疑疑的帶著怯。顧承喜怔了怔,隨即大步上前,口中輕聲說道:“別動。”

輕輕抬起了霍相貞的一隻手腕,他很識相的站在了斜後方,用手指捻開了襯衫的袖釦。霍相貞現在乖得出奇,不回顧,也不抵抗。隔著一層雪白漿硬的襯衫袖子,顧承喜握過了他的手。一切都像是似有似無,似有似無的冒犯,似有似無的親暱。霍相貞站成了一尊頂天立地的像,迷茫又迷惑的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繚亂風景。他知道怎樣對待靈機,怎樣對待摩尼,怎樣對待馬從戎,怎樣對待安如山,唯獨不知道應該怎樣對待顧承喜——下等下流,恩重如山!

俯身慢慢的趴到了小床上,霍相貞側臉枕了自己的小臂。小床的長度實在是有限,讓他顧頭顧不得尾,穿著馬靴的雙腳自然而然的伸到了床外。顧承喜站在床前低頭看了看,緊接著走到床尾彎下腰,先是脫了他的馬靴,又搬來一張小圓凳,安置了他穿著洋紗襪子的雙腳。

霍相貞舒服了,舒服得心不甘情不願。及至身邊一沉,顧承喜也坐到一旁了,他低聲開了口:“趙廣勝手重,你輕一點兒。”

顧承喜已經見識過了趙副官長的下場,心中當然有數。雙手合十用力搓熱了,他伸出手掌,緩緩的落上了霍相貞的背。手有些抖,聲音卻還平靜:“大帥……怎麼受的傷?”

霍相貞言簡意賅的答道:“摔了一下。”

顧承喜不言語了,因為感覺霍相貞好像是不大願意搭理自己。垂下眼簾望著自己的手,他的手大,十指修長,在北京城裡過了許久的好日子,手心手背也隨之褪了一層不乾不淨的糙皮。小林像個小媳婦似的,把他從頭到腳收拾得清潔利落,連指甲都是剪了又剪修了又修。這樣一雙手落在霍相貞的後背上,前者看著也不是那麼的寒磣骯髒,後者看著也不是那麼的高攀不起。力量一直運到了十指指尖,他很有分寸的揉按著穴位。久病成醫,久捱揍的,也能自學成跌打師傅。和趙副官長相比,他的技術絕不更高明,然而他的一舉一動全都輕巧細緻,讓霍相貞總不至於忍無可忍的光火。

對於顧承喜來講,霍相貞是香的。

霍相貞的身上並沒有香氣的源泉,他自命為武人,摩登子弟所需的雪花膏古龍水,他是一概不碰。然而顧承喜不動聲色的深深垂下了頭,固執的認為他很香。微凹的脊樑向下延伸,肌肉在腰身處漸漸的收緊。火熱的手掌滑過了停勻的背,最後顧承喜掐住了霍相貞的腰。平安長得真好,平安什麼都好。腦袋低到了極致,他的鼻尖蹭過了對方束在腰間的皮帶。肌膚的氣息混合了皮革的味道,讓他不動聲色的做了個深呼吸。

皮帶下的後腰是微微凹陷的,凹陷到了極致,線條又開始向上走,勾勒出個結結實實的屁股。向上走到了頂端,再次向下,分出了兩條筆直的長腿。顧承喜的目光掃過了霍相貞的屁股和腿,一掃即過,然後在心裡慢慢的給他寬衣解帶。

又不是沒脫過,又不是沒幹過。顧承喜想起自家那鋪骯髒凌亂的小火炕,嘴角忽然現出了一絲快意的笑。自己也真算個人物,竟然赤手空拳的睡了個督理。督理大人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