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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白摩尼閉了眼睛向後一仰,笑出了一口整齊的小白牙。霍相貞看著他細嫩的脖子,恨不得去咬他一口。雖然在自己重病之時,白摩尼先是無影無蹤,後是拍著窗戶吵鬧。但他本也不指望白摩尼會有用,所以失望得倒也有限。

他垂頭嗅了嗅白摩尼的臉蛋,白摩尼很香,沒什麼正經的男子氣味。

白摩尼一動不動,任著他嗅。除了這個,他不知道還能再幹什麼。去效仿馬從戎“獻身”嗎?還不至於,他和大哥的關係不是那樣的。

20、上道 。。。

軍需處是個肥地方,所以霍相貞派了個老實人當處長。處長不貪不甘,大貪不敢,有其名無其實,總是意意思思的張望著馬從戎,馬從戎發了話,他才像有了主心骨似的,敢大動干戈了。

因為安如山是真敢去找霍相貞告狀的,所以馬從戎不敢支使處長剋扣安師的軍餉;而連毅既不完全指望著軍餉活,又是大帥的眼中釘,其中的關關節節,就有的活動了。處長直接找了秘書長求請示,秘書長胸有成竹,派了顧承喜去天津。

馬從戎認為顧承喜是值得栽培的——第一,儘管大帥從來不提他,但是有了好事也從來不落了他,明裡暗裡的,他還是有面子;第二,他有股子精明強幹的勁兒,而且謙遜,是個有出息的樣子;第三,他沒有根基,誰也不靠;跟了誰便是全心全意,自己收了他,起碼當下不必怕他起外心。

既然顧承喜有著種種的好處,馬從戎便教會了他一套話,然後讓他上天津見連毅去了。正好,馬從戎想,連毅還挺愛見他的。

馬從戎的行動,霍相貞知道大部分,但是差一不二的,他睜隻眼閉隻眼,並不肯管。出疹子的時候,馬從戎衣不解帶的伺候了他十幾天,既有功勞也有苦勞,讓他不能不對他另眼相待。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舊病好了,新事又起了。他的老對頭萬國強捲土重來,從南向北發了兵。霍相貞沒再提“御駕親征”的話,他下了命令,讓連師前去迎敵。連毅打好了,是應當應分;打不好,他正好得了機會整治連毅。

然而連毅穩坐釣魚臺,人在天津一動不動,只派出了部下一個離心離德的團。先前的團長,他的愛將,劉子明,現在還在大牢裡蹲著;新團長是霍相貞的人,十分的不馴,連毅恨不能撕了新團長下酒。

把新團長一竿子支遠了,他穩穩當當的住在天津寓所裡,招待秘書長的特使。顧承喜已經轉達了馬從戎的意思——想拿軍餉,得先給秘書長上供;而秘書長又不想透過銀行拿錢,怕露了痕跡,被大帥知道。

說這話時,他和連毅正躺在一張煙榻上。連毅沒事的時候會玩兩口煙,給他燒煙的人,是他力捧的小旦。小旦能有十七八歲了,一張臉搽得紅紅白白,不聲不響的坐在煙盤子旁邊。伺候顧承喜的人,是小旦的妹妹。妹妹比哥哥更好看,也是不聲不響,翹著蘭花指捏著煙籤子,簡直帶了點斯文氣。顧承喜對女人再不來勁,面對著此情此景,也瞧出了不公道——一對如花似玉的小男小女,一起陪著連毅鬼混,真是被糟蹋了。

他不想沾染嗜好,所以只敷衍著吸了幾口。坐起身喝了口茶,他對連毅笑道:“連師長,既然事情完了,明天我就回北京去了。秘書長還等著我呢,我不能在天津住下不走啊!”

連毅推開了面前的煙槍,也跟著坐了起來,坐得緊挨著顧承喜。探頭把下巴搭上了顧承喜的肩膀,他哼哼一笑。顧承喜的肩膀寬而端正,男子漢長得好了,連毅也喜歡。

顧承喜垂下眼簾,先還想裝傻充愣;可是轉念一想,他換了主意。扭頭給了連毅一個側影,他也一笑。

連毅倒是沒有胃口真吃了他,不過抬手撫摸了他的前胸後背,連毅喃喃的笑道:“讓我仔細瞧瞧這秘書長的小兄弟。”

顧承喜轉向前方笑道:“皮糙肉厚,沒什麼可瞧的。”

話音落下,連毅在他臉上“叭”的親了一口,親完之後哈哈大笑:“完了,秘書長要找我算賬了!”

顧承喜跟著他笑,一邊笑一邊低頭捏了捏鼻樑,因為頭疼。和連毅在一起,真是名符其實的“鬼混”,混得他胸中一片烏煙瘴氣。

翌日上午,顧承喜乘坐快車回了北京,帶著五萬塊錢,是連毅提前送給秘書長的“孝敬”。

他不辱使命,既把話說明白了,也把錢帶回來了。又因為此事做得機密,只有馬從戎和他兩個人知道,所以不用天女散花似的多方分配,馬從戎直接給他拿了一萬。

顧承喜這一陣子的確是見了錢,但是還沒一下子得過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