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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日期。

然後把信箋疊起來折了三折裝進信封,白摩尼仔仔細細的粘了封口。挑戰似的又看了連毅一眼,白摩尼說道:“我去給馬從戎打電話,讓他替我把信帶給大哥。”

馬從戎正在家中收拾行裝,接到電話,立刻趕來了連宅。在洋樓裡見了連毅,馬從戎談笑風生,開口便稱“鋒老”,還是一如既往的親熱。連毅握著他的手,也開了幾句玩笑,又拍著白摩尼的後背說道:“天氣太冷,我就不讓摩尼和你去了,本來就是去看病人的,萬一沒等看到病人,他先病了,反倒成了你的累贅。”

馬從戎一聽這話就明白了,立刻點頭表示同意。而當著連毅的面,白摩尼很冷淡的把信交給了馬從戎。馬從戎見他氣色不善,便要告退。連毅沒有親自去送馬從戎的道理,所以白摩尼在一名聽差的跟隨下,陪著馬從戎走進了院子。

及至要到院門口了,白摩尼忽然跌跌撞撞的加快速度,甩開了身後的聽差。一直走到馬從戎的汽車前停下了,他和馬從戎又握了握手,做了個道別的姿態,同時低聲說道:“馬三爺,我這邊兒實在是出不去了,除了這封信之外,我還有兩句話,請你一定要帶給我大哥。”

馬從戎當即輕聲答道:“你說。”

白摩尼看聽差站在了院門裡,未必聽得到自己說話,便匆匆的道:“第一句,你告訴他仗打完了,我在等他;第二句,你告訴他,我手裡留了一張支票,是他上次給我的,我還沒有動用。”

話音落下,他懇求似的拍了拍馬從戎的手背:“求求你,一定幫我帶到。”

馬從戎把信封揣進大衣口袋,然後微笑答道:“放心,這麼兩句話,我一定忘不了。既然白少爺不能同行,那我今晚兒就和顧軍長出發啦!”

168、寶貝來信

馬從戎這一趟出門,因為是要搭乘顧承喜的專列,所以沒敢前呼後擁的擺架子,只帶了一名最得力的隨從。此隨從生得五短三粗,雙臂有千斤之力,能夠拎著兩隻碩大的皮箱健步如飛,並且是個虎頭虎腦的相貌,有他陪襯著,馬從戎越發顯得玉樹臨風了。

顧承喜聽聞白摩尼不能同行,心中也說不清是喜是憂。若是從治病救人的角度來看,白摩尼自然是一劑良藥,不能缺少;可白摩尼和霍相貞一旦湊在了一起,會立刻擰成一股繩子,擰得連馬從戎都成了外人,自己更是外上加外。顧承喜對於白摩尼,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意見;但是一想起霍相貞當年提起小弟時那種溫柔的、自得其樂的神情,心裡還是不大舒服。

馬從戎坐在包廂裡,摸出了白摩尼給他的那封信。封口被粘得太嚴密了,並且還蓋了個小小的紅色圖章。馬從戎很想知道白摩尼在信中寫了什麼,可是迎著電燈光研究了半天,他發現想要讀到信中內容,就非得毀了信封不可。偏偏手頭又沒有可替換的新信封,到時候直接捏著幾張精緻信箋去見大爺,看著既不對勁,恐怕也不能自圓其說。

馬從戎思來想去的,末了把信往懷裡一揣,和衣躺上了床。閉著眼睛轉了腦筋,他默默的打著算盤——見了大爺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怎麼曉之以理,怎麼動之以情……全是問題,全是學問,簡直夠他思索一夜了。

翌日上午,馬從戎隨著顧承喜在邢臺縣下了火車。下了火車,轉乘汽車。顧承喜這一趟走了好幾天,如今終於回了來,要說急也不是急,因為沒有接到凶信,知道霍相貞必定還沒有死;但是一顆心在腔子裡怦怦的跳,越是臨近家門了,越是跳得厲害,彷彿和霍相貞是久別重逢一般,緊張得出了一頭熱汗,兩隻手卻又是冰涼的。

馬從戎和他並肩坐著,雙手緊緊的抓著長袍大襟,同時還在心中掂量著他的情理和計策。大爺犯起倔來,豈是好對付的?不過大爺也不是第一次犯倔,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對付他——總會有辦法的。

沒等馬從戎的辦法成型,汽車在一片青磚碧瓦的大院子外停了。院門大敞四開,一名副官從院中小跑著迎接出來,很殷勤的開啟了後排車門。顧承喜帶著馬從戎下了汽車,大步流星的往院子裡走。天很晴,風很冷,顧承喜走得飛快,是歸心似箭的模樣。穿過一重院子之後,他直奔了前方正房。

馬從戎目不斜視的追著他進了房門,房內太熱了,撲面就是一陣鬱悶的暖風。一名勤務兵守在堂屋裡,見軍座回來了,立刻挺身敬了個軍禮,隨即伸手掀開了臥室的棉門簾子。顧承喜彎腰走了進去,只見霍相貞靜靜的躺在炕上,身體被棉被蓋得密不透風。忽然忘記了馬從戎的存在,他自然而然的在炕邊坐下了,又把一隻手搭上棉被,俯身和霍相貞貼了貼臉